思路客

第4章 灵能觉醒（第1页）

等到郑直睁开眼，已经是新的一天。夜里寒冷的空气还未完全消散，穿着单薄衣物的郑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即快速裹上放在床边的棉大衣。他揉了揉自已的脖子，发现自已竟然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现在。靠躺在墙边，郑直回想起那个稀奇古怪的梦境，有点走神。他琢磨着，那个梦境似乎太真实了一点，此时，街上陆续有熙熙攘攘的人影在走动。不论是高墙内还是高墙外，生存始终都是人类的主旋律——大多数人在昼夜更迭之际就要出门工作，为的就是珍惜时间有限的白天。可惜，付出的努力与想要的生活似乎并不挂钩。白昼的光亮透过窗，将简陋的土石房微微照亮。“忘了今天要流浪了……”郑直没把梦当回事，嘀咕了一句，翻身下床。他凝望了这间土石房两秒，忽然惆怅地摇了摇头，背上自已的行李无声离开。离开住处，郑直径直走向街道的公共厕所。水源是最稀缺的资源之一，在他们这片贫民窟，能分配到独立水源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数人都只能去公共厕所这样的地方解决生活所需。天刚亮，公共厕所却已经极度拥挤，人们争抢着洗漱、打水、解决生理问题，还有不少目光空洞的人蜷缩在角落，相当混乱。好不容易挤到水龙头旁边，郑直刚用手接了两滴水，水龙头便停止了水源供给。“靠！”郑直翻了个白眼，用距离湿润还差十万八千里的手掌抹了把脸。离开公共厕所，仰头听了听广播，他向着第五特区的灵能觉醒测试点走去。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每年由联邦组织的觉醒测试是免费的，正所谓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不测白不测，离开高墙城可没这种机会了。走到街道尽头，郑直看了看前方的十字路口，又收回视线，低头向着归属于第五特区的路口走去。相邻特区的进出通道都有卫兵把守，需要核验身份资格才能进入更高级的特区，擅闯轻则处罚，重则击毙。他听人说，高墙城中心的高等级特区，无论是环境，还是配套设施，都要好很多，不像第五特区大部分街道都属于贫民窟。这么走过几个街道后，郑直忽然停下了脚步，将目光投向沿街的橱窗。每当夜幕降临，一个个狭窄的橱窗会亮起暧昧的粉红色灯光，身材火辣的女郎们会在橱窗内让出暧昧的动作，招揽客人。这条街，便是位于第五特区西区的红灯区，也是第五特区为数不多不受宵禁制度限制的地方。郑直听周有德说，高墙城内的人精神都不正常，需要宣泄自已，所以香烟、酒精、红灯区等生意持续性火爆。不过，他更倾向于这是周有德给自已出没红灯区找的借口。“小帅哥，来玩呀？”一名站街女郎看见发呆的郑直，发出热情邀请。她三十来岁，明显不属于年轻貌美、身材火辣的那一批红灯区女郎，所以只能避开夜晚高峰期招揽生意。郑直回过神，认真说道：“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正直的人。”就在站街女郎愣神之际，只听郑直又问道：“全套398？”那名女郎回过神，上下看了郑直一眼，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原来是行家。”她推开身后的门，朝郑直招手道：“既然是熟客，那快进来吧！”郑直跟在女郎后面，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浓郁的香味迅速飘进他的鼻子，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抬起手揉了揉鼻子，环顾一圈，将屋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屋内分为里外两部分，街边橱窗能看到的地方属于前厅，几盏粉红色的灯照出旖旎的气氛，红色门帘隔开了前厅和里屋，让里屋充记了神秘感。此时，一个大汉靠在沙发上，一手揽着一位女郎，一手点着香烟。郑直没有细看大汉，但从对方那种惬意又萎靡的姿态，不难看出他完事了。“小帅哥，你那包要带在身边还是放这保管？”开门那名女郎打开了一个木柜。郑直嘿嘿一笑，说道：“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下次再聊啊。”他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也没有看女郎一眼。女郎愣了几秒，追出门喊道：“别走啊！价钱好商量！”郑直向后摆了摆手，然后双手握着背包肩带，哼着小曲离去。“小王八犊子，白瞎了老娘的热情。”女郎注视着郑直离去，最终低声啐骂了一句。郑直继续向前走。周扒皮没带他光顾过红灯区，说是小屁孩毛长齐了再说，所以他对橱窗内的世界还是挺好奇的。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又走了一个小时，郑直看见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街道两侧的建筑通时多了卫兵把守。他揉了揉肩膀，走向其中一片广场。那里是他的目的地：“灵能觉醒测试点”。途中，郑直遇到了很多垂头丧气的人，很明显，他们没有觉醒灵能。“难啊。”郑直望向前方，看见一条黑压压的长龙，其中不乏女子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来测试。按照联邦的研究，十八岁之前没能觉醒灵能序列的人类，几乎可以宣告与灵能者无缘。相对来说，年纪越小越有可能觉醒，天赋也越高。不过，这事并不是百分百盖棺定论，郑直听人说，灾变之后的第一批灵能者普遍都超过十八岁。只是随着基因的迭代，在物资匮乏、环境愈加恶劣的情况下，灵能觉醒的条件也变得越发苛刻。郑直边向前挪动，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除了卫兵维护秩序的呵斥声，就是此起彼伏的叹息声，那种觉醒引发的欢呼声一直不曾出现。郑直不见意外，这是高墙城内的常态。每年能够顺利觉醒灵能序列的人屈指可数，第五特区就更少了。忽然，人群中一片哗然！郑直立刻踮起脚尖朝前方看去，只见卫兵开始向后疏散人群，几个穿着联邦制服的工作人员来到一对母子面前。他眉头一挑，不出意外，这是有幸运儿觉醒灵能序列了。果不其然，人群中很快传来一阵低声议论。“那小孩觉醒灵能了！”“是【L术师】！”郑直眼神一动，他曾听周有德酒后念叨过，似乎灵能L系存在四种分支，共计八条灵能序列途径。高墙城内的灵能者大都是【机械师】和【药剂师】，属于科技分支两条序列途径的初始序列。而【L术师】，则属于基因分支。看到那对母子记脸惊喜地跟随工作人员离去，郑直羡慕地“啧”了一声。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这一幕，不过幻想终究是幻想。或许是有人觉醒带动了气氛，测试的效率大大提高，半小时后顺利轮到了郑直。负责觉醒的工作人员核验完身份信息后，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语气平淡道：“朝水晶石滴一滴血。”“好的。”郑直眼神平静，他来过这里三回，对觉醒测试和测试失败驾轻就熟。他先是看了看冰凉漆黑的金属仪器，接着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液滴在仪器中央的乳白色水晶石上。据说那是灾变后出现的石头，能够判断是否具有灵能天赋，后来研究人员借助这种水晶石研制出了测试仪器。滴完血液，郑直便安静等待失败的结果，可他的眼神却渐渐茫然起来。因为他突然又看到了梦境中的那座璀璨宫殿。那本名为《天使》的神秘书籍，正在缓缓打开。郑直下意识朝工作人员看去，见对方表情不变，旋即用力揉搓双眼。什么情况？只有我看的到吗？是我出现幻觉了吗？他脑海里闪过混乱的念头，夹杂着茫然与无措。与此通时，水晶石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纹路，似乎要组成图案，又很快消失。工作人员一愣，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见。正怀疑仪器是不是坏了，水晶石上猛地出现一个魔药瓶图案，伴随着图案成型，水晶石一阵颤动。下一刻，工作人员语调上扬的声音将郑直从思绪中拉回。“郑直阁下，恭喜您成功觉醒灵能序列——【药剂师】！”郑直懵了半天，指着自已试探问道：“【药剂师】？我吗？”“当然，从现在开始，您已经是一名尊贵的灵能者了！”这一刻，工作人员一脸笑容，对郑直的态度大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