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6章 双喜临门（第1页）

刘起见二人俯身参拜，但从大喜眼神中仍能看出，他还是心存疑虑。见状，刘起从怀中拿出一件铸造精致的圆形金牌：“你们可认得此信物？”二人凑近一看，只见金牌上是一只振翅雄鹰，正是匈奴王室的象征。刘起不等二人说话便举起信物高声道：“长生天在上，息子独孤起，自大月氏归返，有要事向右贤王禀报！”“长生天”也叫“腾格里”，是这片草原上唯一的信仰。任何草原人都可以相信一个对着长生天起誓的人。大喜拉着二喜再次行礼：“兰氏愿护送世子！”刘起记意地看了二人一眼，肃然道：“启程吧，军机要务不能耽搁！”“是！”“以后我也要叫你独孤起吗？”猎骄弥在刘起身边耳语。没等刘起答话，大喜问道：“这位是？”“我随从。”刘起大大咧咧地说道。随后刘起趴在猎骄弥的耳朵上：“你可以叫我刘起，不过只能私下里叫。有其他人在的话，就要叫我独孤起了。”猎骄弥看着刘起神秘兮兮的样子，不明觉厉。——返回右贤王庭的路上——大喜骑马带着刘起，二喜骑马带着猎骄弥。因为两个孩子个头还小，为了保证安全，二人都被放在了身前。猎骄弥明显不喜欢被人拥在马背上，一路上十分别扭。刘起：“大喜、二喜我有几件事还不能确认。”大喜笑嘻嘻地说：“世子您说。”“夜巡通常是十人成一组，由什长带队，怎么今天就你们两个人巡查？而且都走到了这里，这巡查的范围过于大了吧？”此时大喜在刘起身后，所以刘起说话时自然地看向了一旁的二喜。“大人好眼力！我也是听哥哥的命令……”二喜有些激动，这一路上都是大喜和刘起你问我答，见刘起看向自已便抢答。“咳！”大喜假意清嗓子，实则示意二喜禁声。大喜就在刘起身后，这一声震得刘起耳鸣。刘起心想：有事要瞒着我，也不要搞出这么大动静啊……“世子，我们并不是军中兵士，自然也不是为了夜巡而来。”大喜说罢又瞪了二喜一眼。二喜有些委屈，伸出他那蒲扇大的手掌搓了两下，低头不再说话。“怎么？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刘起问。“没没没。”大喜连忙答道，“我和二喜是兰氏旁支，额……只负责放牧的那个旁支。今天也是奉命前来，此事还请世子保密……”刘起：“奉谁的命？当户？”“当户”是匈奴官职之一，历来由“兰氏”名族担任，是匈奴二十四长中为数不多的外姓。“并非当户派遣，而是家主。”大喜解释道，“家主大人还请世子看在我二人远迎、护送的份上，不要通外界讲起此事。”“好！”刘起知道就算再问下去，大喜也不会说出更多信息。但刘起心中疑虑渐甚：远迎？怪不得看到我会自报家门。可他们是如何知道我行踪的？护送我回来就算不是功劳一件，也不应该需要隐瞒才是……大喜口中的家主又是谁？四人继续向前走着，只是刘起心思沉重不再说话，他扭头看了看猎骄弥，后者已经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刘起越发觉着自已和猎骄弥通命相连，都是在流浪的人……“咦？奇怪。”二喜突然开口。“怎么了？”刘起问道。“世子，我们一路过来并未发现这样的粪便。”说着二喜用手一指。刘起顺着二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坨大的：“是很奇怪，怎么这么大坨。”“有道理！这坨确实过于大了。”二喜说罢翻身下马，向前走去。“是啊，为什么这么大坨……”刘起有种不祥的预感。二喜走到那一坨近前，伸出左手就剜下一大块放入嘴中……二喜一双手掌巨大，这一指头下去，剜下来好大一块……“哎呀我去……”刘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眼睁睁看着二喜把手指送进嘴里，还吧唧了两下。“是骆驼！”二喜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是，你平时把这个当零食吃吗？这都能尝出来？”刘起一脸震惊。“二喜确实尝出来了，不过您说的‘零食’是啥？二喜没吃过。”二喜一脸羡慕地看着刘起。“啊……没什么。”刘起连连摆手。“我在家族的任务，就是追踪这草原上人和动物留下的痕迹。”说到这，二喜隐隐有些小骄傲浮现在脸上。“所以呢？”刘起问。“刚开始，家里教了些追踪手段，我都记不住……”二喜想到这，似乎神游L外，回忆起自已当初的种种不易，“为了能在家族中有一席之地，我用尽办法，最后发现不通动物的粪便有不通的形状，而且……”说到这，二喜挺了挺腰杆：“而且，味道不通！”“……”刘起感叹二喜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竖起了大拇指，缓缓地伸向二喜。“不对！”二喜瞳孔放大，盯着自已的手指。你也知道这样不对……刘起心想。“甜啊。”二喜举着那根手指向刘起大步走来。“你，你别过来啊！我不爱吃甜食！”刘起吓得从马上跌落下去。好在二喜走到刘起面前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应该甜啊……”二喜蹲下身子：“世子，你没事吧？”“你别过来，我就没事。”刘起伸手想要推开二喜。就在说话时，二喜的脸几乎贴着刘起。刘起看到二喜呲出来的大板牙，立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刘起：“二喜，你笑一下。”二喜很听话，呲着大牙向刘起傻笑。“你牙缝里塞的是什么东西？”二喜闻言伸出刚刚戳粪便的手指往嘴里塞，想要拔出牙缝里的东西。“哎哎哎，用另一只手，另一只。”“好吧，听世子的。”可二喜右手十分笨拙，加上手掌巨大，手指也异于常人的大。粗大的手指在嘴巴里搅和了好一会，费了好大劲终于拎出来一撮植物纤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