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瑶光收了库房钥匙,看向伯夫人:“以往我不管你是如何管理的,今后这府里的一切,都不用你来操心,你好好做你的伯夫人,崔氏便能容得下你。”
伯夫人脸色煞白,捏着帕子的手都在抖。
被抢走管家权利,简直是在剜她的心,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崔子翁铁了心要护着崔淼音。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哪一步出了差池,崔淼音一个庶出,怎么一回来就让伯府翻了天?
不行!
她得让人把伯爷找回来。
伯爷是这贱人的父亲,她总能收敛一些的。
崔明轩浑然不知伯府里已经天翻地覆,他还在赌坊里玩得不亦说乎时,被小厮拉回了府。
对此,崔明轩十分不爽。
伯夫人见他这副混样,也来了气,指着他鼻子大骂,“你就知道赌,家里的事,你是一点也不想管?你知不知道,库房的钥匙都被人抢走了,我看你往后还能不能拿得出银钱去赌。”
崔明轩眼一瞪,“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老子的库房?”
“还能有谁?”伯夫人咬着牙,道:“还不是那个崔淼音,她一回来,就把伯府翻了天。现在,你爹对她言听计从,还有我们的瑾儿被她打了个半死。”
“崔淼音?”那不是被他送到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的丫头吗?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伯爷,你可不能小瞧了这丫头,你厉害得很呢!”
崔明轩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她是我闺女,我是她爹,我还能怕了她不成?”
“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库房钥匙要回来。”
说着,崔明轩转身就要走。
“她现在住在朝露院。”
听到这话,崔明轩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朝露院?
这可是他爹一直让人打扫,却不让人入住的院子。他这些年混惯了,不管他如何败家,他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就是不许他糟蹋朝露院的一草一木。
就连他宝贝嫡女想要那处院子,都被崔子翁给打了回去。
崔淼音不过是个庶女,有什么资格住进去?他爹怕不是糊涂了?
肯定是了,他爹都七老八十了,容易被哄骗。
不行!他再怎么说也是这丫头的亲生父亲,哪里能允许一个丫头片子踩在他头上来的?
结果到了朝露院的院门,他又犹豫了。
要不算了?
不行,来都来了,他不能怂。
崔明轩又想了想,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踏进了朝露院。
结果,他才刚进入院子,一道剑锋刺在了他的眼前。
剑锋贴着鼻尖停下,寒气直往崔明轩骨子里钻,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重半分。
抬眼一看,崔瑶光就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直逼他,眼神比剑刃还利。
崔明轩吓得腿一软,“孽女,我是你爹,你你是要弑父不成?”
疯了,她定是疯了。
崔明轩被崔瑶光吓出了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跑了。
他觉得,若他多待一会,崔瑶光真的会杀了他。
当晚,他偷了伯夫人的首饰溜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