昦熵在难民营的帐篷里惊坐而起时,指尖残留的手机屏幕灼热感,仿佛还在灼烧着加木村那片被血浸透的土地。
梦里的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刀,反复剜着他的心脏——红顶房里女人的尖叫刺破云霄,院子里的血渍凝固成紫黑色的湖泊,孩子攥着焦黑布偶的小手青筋暴起,花旗军士兵脸上的狞笑更是像淬了毒的烙铁,烫得他灵魂发痛。
他猛地摸向脖子上的兽皮护身符,雄鹰图腾的纹路如钢针般硌着皮肤,那尖锐的触感才像一根救命绳,将他从噩梦的深渊拽回现实。
帐篷外的窸窣响动突然变得刺耳,昦熵掀开帘子,晨光正像融化的金子般漫过山头,把朏澜的影子拉得足有丈长,她蹲在篝火旁,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脸上,眼底的红血丝密得像一张网。
“怎么起这么早?”昦熵刚走近,就被手机屏幕上的标题刺得瞳孔骤缩——“花旗国自由双塔遭不明武装袭击,双子楼坍塌致数千人伤亡”,加粗的黑体字像一道道血痕,在屏幕上触目惊心。
朏澜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你看,昨天咱们发的视频火得炸开了锅,全球媒体都在转,现在又出了这等天塌下来的事……自由双塔啊!那可是花旗国的脸面,怎么会说塌就塌?”
昦熵凑过去,新闻配图里的景象让他倒抽一口冷气:自由塔的双子楼正喷着能吞掉半边天的黑烟,其中一栋已经塌成了歪歪扭扭的骨架,钢筋扭曲着翘向天空,像被生生折断的巨人骨头。
地面上的废墟堆得比山还高,救援人员抬着担架在废墟里狂奔,白布下面盖着的,是一个个再也醒不过来的生命;偶尔有沾血的手从废墟缝里伸出来,绝望地挥舞着,像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连风都抓不住。
“会不会是反战组织干的?”昦熵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打心底里不认同以暴制暴,可一想到花旗军人在印安人土地上的屠刀、中东沙漠里的炸弹、亚太山地班国的焦土、北境绿洲的哭声,心里又像被灌了滚烫的岩浆,翻涌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朏澜摇摇头,指尖把屏幕按得发白:“不好说!新闻里说袭击者用了无人机自杀式炸弹和火箭弹,周密得像算准了每一秒,普通反战组织哪有这本事?而且……你看花旗国大统帅的疯样!”
视频点开的瞬间,布伦登的嘶吼差点冲破手机听筒,他站在克宫前,脸青得像刚从坟里爬出来,对着话筒咆哮:“这是对自由世界的宣战!我们要让所有支持恐怖主义的国家付出代价——十倍!百倍!万倍!要让他们的骨头都碎成渣!”他身后的保镖手按在枪套上,指节泛白,克宫的玻璃贴着比钢板还厚的防爆膜,显然早就做好了撒野的准备。视频下方的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花旗国民众的愤怒像洪水般溢出屏幕:有人喊着“血债血偿”,字里行间都在冒血;有人要求政府立刻开战,恨不得马上把炮弹扔到别人的土地上;还有人晒出家人在自由双塔的照片,哭声隔着屏幕都能砸进人心。
“报复?”昦熵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他们在别的国家扔炸弹时,怎么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躲炸弹的一天?”话音刚落,老周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冲过来,手里的卫星电话攥得快要变形,脸比布伦登还难看:“糟了!天塌了!花旗国宣布进入战时状态,一口咬定是北境绿洲红色联盟、亚太山地班国恐怖分子和咱们反抗军联手干的!现在正往山地班国空投特种兵,还往北境增派三个旅的机械化反恐部队,坦克都快堆到边境线了!”
昦熵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重锤砸中——他比谁都清楚,花旗国这是在找借口!之前北境的视频让他们在全球丢尽了脸,现在自由双塔遭袭,正好把脏水泼过来,好名正言顺地发动更大的战争,把东方大国和北极熊国一起围堵在包围圈里。“咱们的人怎么样了?”他抓着老周的胳膊,指节都在发抖。
“总部刚传来消息,花旗联军的轰炸机跟疯了似的扔炸弹!”老周咽了口唾沫,声音抖得不成样,“山地班国已经被炸得底朝天了!战后统计你知道有多吓人吗?2001到2021年,花旗国及其盟国在山地班国和北境投了12。6万枚炸弹和导弹,2001到2002年光集束炸弹就投了1200多枚,里面藏着24万多枚子炸弹,还有2。9万枚导弹……现在北境上空全是轰炸机,三辆坦克正往咱们这儿冲,跟饿狼似的!”
更糟的还在后面,老周的声音压得更低:“大联合国里,花旗国的盟友全在帮腔,喊着要‘制裁恐怖主义支持者’,咱们的补给线要被掐断了,往后连口吃的都难了!”昦熵走到帐篷边,望向远处的边境线,晨光里的花旗国战机像一群黑色的苍蝇,嗡嗡地在天上盘旋,恶心又致命。他想起昨天在加木村拍的视频,想起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和孩子,心里的火“噌”地一下烧到了头顶——花旗国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暴行,只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报复,把更多无辜的人拖进地狱。
“不能坐以待毙!”昦熵转过身,眼神坚定得像钢铁,“老周,立刻联系红色联盟总部和反抗军指挥部,让他们做好死战的准备,同时把花旗军栽赃的证据扒出来,发给全球每一家媒体,不能让他们白泼脏水!朏澜,你去清点难民营的物资,看看还能撑多久,补给一断,咱们就得跟他们硬扛!”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昦熵掏出手机,翻出昨天拍的视频——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尖叫、花旗军的狞笑清晰得像在眼前;他又找了些花旗联军在北境屠杀平民的照片,尸体堆得比帐篷还高,鲜血把草地染成了红色。他把这些一起发给老周认识的中立国记者,消息里写道:“花旗国联军为了掩盖战争罪行,故意栽赃北境反抗军!自由双塔遭袭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想守着自己的家,只想活在和平里!”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昦熵坐在篝火旁,火苗跳动着,可他的心却静不下来。阿爸曾经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战争就像野火,一旦烧起来,连骨头都能烧成灰,好人坏人都逃不掉。”现在,这把火烧到了花旗国本土,可他不知道,这到底是霸权主义的报应,还是另一场更大灾难的开始。
没一会儿,朏澜拿着笔记本跑过来,脸色凝重得像结了冰:“难民营里有三万一千二百一十九人,老人和孩子占了一半,药品只够撑三天,粮食最多撑五天。补给一断,咱们就是等死!”昦熵接过笔记本,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像一张张求救的脸:张奶奶的高血压药只剩两片,小石头发烧到快昏迷,一万多人没有帐篷,只能睡在露天草地上,夜里的寒风能把人冻僵……每一条都像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要不,咱们往红色联盟藏南方向撤吧?”朏澜犹豫着说,“红色联盟跟花旗国不对付,说不定能收留咱们。”昦熵却摇了摇头,语气沉重:“不行!花旗国正想找借口围堵红色联盟背后的大国,咱们撤过去,就是给他们送弹药,到时候咱们遭殃,红色联盟的老百姓也得跟着受苦!”
就在这时,老周跑了回来,卫星电话还贴在耳边,脸白得像纸:“总部说……花旗联军开始轰炸北境的村落了!上百个村子被夷为平地,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炸死的百姓至少有三万!受伤的人正往咱们难民营涌,咱们快撑不住了!”
昦熵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指甲嵌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他仿佛能看到村子被轰炸的场景:炸弹落下时,房屋像纸糊的一样塌了,孩子们的哭声、老人们的惨叫声、战机的轰鸣声混在一起,像一把把刀,把他的心割得稀碎。
“他们怎么能这么狠?”朏澜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那些村子里全是平民,没有恐怖分子,没有反抗军,全是想好好活着的人啊!”老周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声音里满是绝望:“花旗国跟盟军已经疯了!只要在边境红色联盟线附近,不管是谁,一律炸!总部说,再不反击,北境所有村落都会被他们炸成平地,一个活口都不留!”
昦熵沉默了很久,突然抬起头,眼里的决绝能烧穿钢铁:“跟他们拼了!就算只有老旧的步枪和土制炸弹,就算咱们的武器连他们的坦克皮都划不破,也要让花旗国联军知道——北境的人不是软柿子,咱们的家园,绝不能让他们随便毁!”
朏澜和老周看着他,眼里先是惊讶,接着燃起了火苗——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可他们没有退路,身后是三万多个等着保护的难民,是世代居住的家园,他们只能往前冲,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当天下午,反抗军总部派来的联络员带着武器和弹药来了——大多是锈迹斑斑的步枪、快要过期的手榴弹,还有十几门土制迫击炮,跟花旗联军的先进武器比起来,简直像玩具。可难民营里的男人们还是纷纷站了出来:年轻人攥着拳头,眼里满是怒火;中年人拍着胸脯,说要保护家人;甚至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也颤巍巍地拿起了步枪,眼神坚定得像年轻时一样。
昦熵把大家分成十几个小队,每队一百人:有的守难民营,有的侦查敌情,有的护送老人孩子转移;他自己带着一支两千人的大队,准备去边境线附近伏击花旗联军的巡逻队,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朏澜坚持要跟着去,说要当医疗队,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昦熵一开始不同意,可拗不过她的倔劲,只能让她跟在队伍后面,反复叮嘱要保护好自己。
出发前,托吉克老人走到昦熵面前,递给他一个用兽皮做的盾牌——盾牌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是部落的保护图腾,边缘挂着的小铃铛,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圣物,能保你平安回来。”老人用生硬的通用语说,眼里的期待像星星,亮得让人不敢辜负。昦熵接过盾牌,重重地点头:“大爷,您放心,我一定回来,带着大家一起守好咱们的家!”
队伍出发了,沿着蜿蜒的山路往边境线走。一路上的景象惨得让人窒息:倒塌的房屋堆成了山,烧焦的树木像一个个黑色的鬼影,弹壳散落在地上,踩上去咯吱作响;偶尔能看到死去的动物,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臭味能熏得人呕吐。走了两个小时,他们来到一个山谷——这里是花旗联军巡逻队的必经之路,两边是陡峭的山坡,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是伏击的绝佳地点。昦熵让大家隐蔽在灌木丛里,自己拿着望远镜,紧盯着远处的动静。
没过多久,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昦熵赶紧让大家屏住呼吸。透过望远镜,他看到三十多辆花旗军装甲车开了过来,车身上的白色编号刺眼得很,车顶的机枪缓缓转动,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片看似荒凉的山谷里,有一支装备简陋的反抗军,正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等他们进山谷中央,咱们就动手!”昦熵压低声音,气息都绷得紧紧的。大家握紧武器,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装甲车。当第一辆装甲车开到山谷中央时,昦熵大喊一声:“打!往死里打!”
山坡上的枪声瞬间炸响,子弹像暴雨一样朝着装甲车射去。装甲车的玻璃“哗啦”一声碎了,里面的花旗军士兵慌得大喊大叫,想要开枪反击,可山坡上的反抗军占尽了地形优势,他们连目标都找不到。昦熵举着步枪,瞄准第一辆装甲车的轮胎,“砰”的一声,轮胎爆了,装甲车失去控制,“哐当”一声撞在岩石上,停了下来。里面的士兵想跳车逃跑,刚探出头就被子弹击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第二辆装甲车见势不妙,想倒车逃跑,可后面的装甲车挡住了去路,两辆车差点撞在一起。昦熵抓住机会,扯出一枚手榴弹,拉开引线,朝着第二辆装甲车扔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手榴弹在装甲车旁边爆炸,碎片像刀子一样飞射出去,车门被炸开,里面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第三辆装甲车的司机慌了神,加大油门想冲出去,可昦熵早就让人在山谷口埋了土制炸弹。当装甲车开到山谷口时,负责引爆的人按下开关,“轰隆”一声,炸弹爆炸,装甲车的履带被炸断,像断了腿的野兽,瘫在原地。里面的士兵想开枪反抗,可两千多个反抗军士兵已经冲了下去,把他们团团围住。一个花旗联军士兵想举枪投降,却被身边的同伴一枪打死,嘴里还嘶吼着“绝不向恐怖分子投降”——仿佛他们才是受害者。
昦熵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他知道,这些花旗联军士兵里,或许也有想回家的人,有等着他们的父母和孩子,可他们被花旗国政府洗了脑,变成了战争的工具,最终死在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连骨灰都回不了家。
战斗很快结束了——反抗军轰坏了九辆装甲车,缴获了十三辆,跑了八辆,还得了些武器弹药;可上百个兄弟受伤了,几十个兄弟被流弹击中大腿,鲜血把裤子都浸透了,疼得直冒冷汗。朏澜赶紧跑过去,打开急救箱为他们包扎,她的手很稳,动作熟练,可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以后一定要小心,别再受伤了,你们要是倒下了,家里人该多难过啊。”
昦熵点点头,走到山谷口,望向边境线——天上的战机还在盘旋,远处的村落里,黑烟还在往上冒,像一道道黑色的伤疤。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花旗国联军很快会派更多军队来报复,接下来的战斗,会比地狱还难。
“把缴获的武器弹药运回去,受伤的兄弟赶紧送回难民营治疗!”昦熵刚说完,远处传来了更响的轰鸣声——比装甲车的声音大十倍,比炸弹的声音还震耳。昦熵心里一紧,拿起望远镜往天上看——是大型轰炸机!至少有五架,正朝着山谷飞来,翅膀下挂着的炸弹像一颗颗死神的头颅,闪着冷光,随时准备落下。
“不好!是轰炸机!大家快躲进灌木丛!”昦熵大喊一声,拉着身边的人往山坡上跑。大家纷纷躲进灌木丛,屏住呼吸,看着越来越近的轰炸机。轰炸机飞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山谷上空,第一颗炸弹“轰”的一声落下,地面剧烈震动,碎石和泥土像暴雨一样砸下来,昦熵紧紧趴在地上,用手臂护住头,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上百颗炸弹接连落下,山谷里的树林瞬间变成了火海,浓烟滚滚,把太阳都遮住了。缴获的装甲车被炸弹击中,“轰隆”一声爆炸,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有一块碎片擦着昦熵的肩膀过去,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轰炸持续了三十分钟才停,轰炸机的声音渐渐远去,山谷里只剩下燃烧的火焰、倒塌的岩石,还有刺鼻的硝烟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昦熵慢慢抬起头,浑身是泥土和灰尘,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他环顾四周,上百个兄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满是鲜血,有的已经没了呼吸,眼睛还睁着,像是在问“为什么要打仗”。
朏澜爬过来,脸上满是泥土和眼泪,她挨个检查受伤的人,然后对昦熵摇摇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二百多个兄弟……没了。还有几百个伤得很重,再不治疗就……”
昦熵的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想起出发前,那些兄弟还笑着跟他说:“熵哥,等打赢了,我就回家陪老婆孩子,给他们做我最拿手的烤肉。”可现在,他们永远留在了这个山谷里,再也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把他们抬回去,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当野鬼。”昦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他走过去,小心翼翼抱起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是几天前刚加入反抗军的孩子,说要保护生病的母亲。现在,孩子的身体还带着余温,可眼睛却永远闭上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磨得发亮的石头,那是他母亲给他的护身符。
大家纷纷起身,有的抬着尸体,有的扶着伤员,一步一步往难民营走。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压抑的哭声在山谷里回荡,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带着悲凉。走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难民营的蓝色帐篷,昦熵的眼眶突然红了——那片帐篷曾是他们的临时家园,现在却要用来安置死去的兄弟。
刚进难民营,托吉克老人和孩子们就围了上来。看到他们身上的伤、抬着的尸体,孩子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有的吓得哭了起来;老人们则红了眼眶,默默站在一旁,没人说话,却比任何语言都让人难受。
“熵哥,不是去伏击巡逻队吗?怎么会……”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昦熵的衣角,眼里满是恐惧。昦熵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尽量放轻:“没事,只是遇到点小麻烦,咱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他不敢告诉孩子,那些笑着给她糖吃的叔叔,再也回不来了。
当天晚上,难民营里举行了最简单的葬礼。大家把二百多个兄弟埋在山坡上,每个坟前插了一根木头当墓碑,旁边种上了小树苗——那是托吉克老人特意找来的,说树苗长起来,兄弟们就能看到北境的和平了。昦熵站在墓碑前,看着跳动的篝火,心里默默发誓:“兄弟们,我一定替你们报仇,一定守住咱们的家,让花旗国联军血债血偿!”
朏澜递来一杯水,声音轻轻的:“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战争的错,是花旗国的错。”昦熵接过水杯,看向边境线的方向——那里的天空被炮火映得通红,像一片燃烧的血。他知道,今夜又有无数人会失去家园、失去亲人,这场战争,根本没有赢家。
就在这时,老周拿着卫星电话跑过来,脸白得像纸:“花旗国大统帅布伦登又发表电视讲话了!说明天早上要对北境绿洲发动全面进攻,还说要‘彻底消灭所有恐怖分子’,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