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的人不多,等了几个人后,就轮到了郑晓红。
她把电话号码报给收话费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输入号码后,告诉郑晓红话费180。
郑晓红不敢置信,以为工作人员搞错了,又重新报了一遍电话号码。
工作人员认真核查后,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说:“没错啊,就是180。”
郑晓红急了,“麻烦您帮我查查,为啥这么多?”
工作人员看了眼电脑屏幕,告诉她说:“有两个打到北京的长途,长途一分钟三毛,打的时间长。你先把钱交了,我给你打话费单子,你回去自己看,你没打,兴许是你家人打了呢。”
就在郑晓红犹豫要不要交钱时,排在她后面的人不耐烦地催促着,“你缴不缴?我还等着缴呢!”
郑晓红无奈,只能拿出180,先把话费缴了。
她拿着话费清单出了缴费大厅,仔细看上面打印的那两个长途电话拨打的时间和时长,心里犯了嘀咕:这个时间她和许志远都去上班了,盼盼去了幼儿园。
家里没人,门又是锁上的,不可能有人来家里打长途电话,唯一的可能就是电话是从婆婆那边的分机打出去的!
郑晓红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当初婆婆要接分机的时候说得好,只接不打,就算偶尔打个市话也没多少钱,但这可是长途!一个月180元的话费,一下子花掉她一个月的工资,搁谁不心疼?
郑晓红拿着缴费单去找婆婆,没想到却碰了一鼻子灰。
段秀琴不光矢口否认,还回得理直气壮:“不可能!我天天在家,谁也没打过电话!肯定还是你们自己打的!”
拿不出实质证据,郑晓红只能气愤地回了家,但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晚上,她把缴费清单拿给许志远看,许志远看了那时间也觉得奇怪,郑晓红把婆婆的态度告诉了他。
许志远却站在母亲一边,理直气壮地怼郑晓红:“人家没打当然不会承认了。”
这话犹如导火索,一下就把郑晓红激怒了。
她沉着脸,快步走向厨房,拿着菜刀直接砍向通往婆婆家的分机电话线。
电话线细,她只用刀砍了一下,线就断了。
许志远震惊地看着她,喊了一声,“你疯了!”
他很快回过神,生怕两人吵架的内容会被父母听到,转身回到屋内,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
郑晓红把菜刀放回厨房,回到卧室后,她仍旧余怒未消,大声说道:“这下好了,省的你说我冤枉你妈!以后缴再多话费我都认!”
许志远瞪着眼睛看着郑晓红,“你这说的啥话?多大点事,至于吗?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我不讲理?你竟然说我不讲理?”
郑晓红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许志远口中说出,她彻底被激怒了,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这是她的陪嫁,但在气头上,也顾不了那么多,她狠狠摔在地上,台灯被摔成好几块。
盼盼从没见妈妈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躲在许志远身后,怯怯地偷偷探头看着妈妈。
郑晓红终于把心中的怨气全发泄出来,她坐在床沿上失声痛哭。
哭累了,她转身出去拿了毛巾,用凉水浸湿敷在脸上,这样避免第二天肿眼泡,被同事看了笑话。
两人就这么冷战一夜。
第二天郑晓红没吃早饭就去上班了。
中午,郑晓红下班回来时,许志远正在厨房做饭,以前她回来后都会跟他打个招呼才进屋,今天,她进院后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进屋里。
许志远见郑晓红回来了,赶紧关了火,洗了手,用毛巾随意擦了下手上的水,快步走进卧室,从身后一把搂住她。
郑晓红还在气头上,不想理他,她用力去掰他的胳膊,试了几下也没掰开,就板着脸不说话。
许志远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气了,我下班回来咱妈就告诉我,说那两个打往北京的长途是咱爸的一个外地朋友打的。他来看咱爸,咱爸知道他打电话,不知道他是往北京打的,还要那么多话费。别气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郑晓红没接话,委屈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片刻后,她反问道:“你妈不是不承认有人在她那儿打过电话吗?咋又承认了?”
许志远苦笑一声,指了指正在客厅专注搭积木的盼盼,“还是咱盼盼的功劳!早上咱俩上班走了,她就跑去跟爷爷奶奶告状,说咱俩昨晚因为电话费的事吵架了,咱爸这才想起来。”
许志远赔着笑脸说:“分机咱还是给他们接上吧,通过这事,他们以后肯定会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