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红被他逗笑,也不再坚持,两人一起走进如意金店。
如意金店是县城唯一一家金店,人民银行开的,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
一进店就能看到各种款式的项链、戒指在柜台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那金灿灿的颜色煞是诱人,张扬的、毫不避讳地引诱着人们前来购买。
郑晓红站在柜台前,专注地看着柜台里摆放整齐有序的首饰,无论戒指、耳环还是项链,每个上面都用金色的细绳系着一个纸质吊牌。
吊牌相当于它的身份证,上面标注着克数、含金量和总价。
年轻的女服务员在一旁微笑着介绍,“咱们店最好的就是含金量4个9的,145一克,您看喜欢哪款,可以拿给您戴上,看看可合适。”
郑晓红听了价格,惊得直咂舌,一克的价格就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啊!
但眼前那些金灿灿的首饰着实诱惑得让人移不开眼,她不舍得走但又不舍得买,只那么恋恋不舍地看着,迟迟不说话。
许志远看出她的迟疑,又仔细看了看柜台里的首饰后,帮郑晓红挑了枚带花纹的金戒指,让店员拿出来给她试戴。
郑晓红试戴后很满意,她看到吊牌上的价格又觉得有点贵,想让服务员给换个小点的。
许志远直接帮她做决定:“小的不好看,也不大气,咱就买这枚!
同在如意金店挑选首饰的还有许志远的高中女同学,她买了一对大耳环,匆匆跟许志远打了个招呼后,就先付钱走了。
郑晓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随口说了句:“你那女同学真有钱啊!买那么大的耳环。”
“她家开印刷厂,生意干得大。”
许志远知道郑晓红只是随口一说,但他也看出她喜欢耳环,就是怕花钱,舍不得买。
他让店员给郑晓红拿了一对花型好看的耳坠。
郑晓红一看就移不开视线,但还是坚持没打耳朵眼,不要了。
许志远建议她喜欢就买着,郑晓红看了眼吊牌上价格,连连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买个戒指就行,耳坠还是以后再买吧!”
许志远却坚持,“喜欢就买,首饰又不像衣服年年买,看好了没必要犹豫。”
店员看两人争执,就说店里有专业打耳洞的,只要十块钱。
在许志远的劝说下,郑晓红打了耳洞,买了一枚戒指和一对耳坠。
一回到家,许志远就迫不及待地让郑晓红把刚买的羽绒服、高跟皮鞋都穿上,又帮她戴上金戒指。
他心情愉悦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果然人靠衣装,你穿这套新衣服更美了!快去照镜子看看。”
趁着郑晓红照镜子的功夫,许志远也换上新衣服、新鞋。
郑晓红回头看到他,也不由得感慨:“好衣服穿在身上就是不一样!你穿这套新买的衣服显得精神多了!”
郑晓红满意地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但很快又觉得心疼,“出去这一趟,花掉我一年的工资和奖金,太奢侈了!”
许志远不以为然,他笑着说:“没事,钱不花搁手里就是纸,花了咱再挣!”
许志远心情特别好,他硬拉着郑晓红跟他一起去买菜。
两人从大门口经过时,院里两个年长的阿姨正在说话,他俩跟两位阿姨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
没走多远,两人就听到身后隐约传来两个阿姨的对话,“你看人家志远两口子穿得多好,小日子过得一五一十的。”
另一个连忙用羡慕的口吻接话,“听说他俩都是大学生,工作单位都好!”
“这俩孩子都正干,有工作,业余时间还印条幅挣钱。”
两人听完后,相视一笑,心情更好。
那天,他们买了一只鸡,还买了蔬菜,中午炒了两个菜,还一起喝了点小酒。
周末下午,郑晓红穿着时尚的羽绒服,踩着新买的时尚高跟皮鞋,带着金光闪闪的金戒指和金耳坠去美容院做皮肤护理。
这一幕恰巧被秦招娣收入眼底,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憋了一下午,晚上睡觉前,还是没忍住把她看到郑晓红带着金首饰去美容院做护理的事跟许志刚说了。
许志刚听了直皱眉,看了眼秦招娣手上的戒指说:“金戒指你不是也有吗?咱家钱都在你那儿,想要金耳坠,明天你自己去买!别怕花钱,挑贵的买!”
听他这么说,秦招娣反而犹豫了,“一对金耳坠,得花好几百,又不能管饱,咱银行还欠着贷款呢!算了,我就是看不得她穿金戴银的神气样,有啥好显摆的?”
许志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劝道:“别放心上,她穿的、戴得再好,还能比咱过得好?我看她就是一瓶不响,半瓶咣当!”
话虽这么说,但许志刚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跟秦招娣一样,一个娘的弟弟过得差,他嫌弃,认为给他丢人。同时又不能容忍弟弟比他过得好,让他这个当老大的没面子。
想来想去,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翻来覆去地直到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