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承运喝了两口茶,接着问道:“我听自强说你学的是美术专业,毕业后准备到哪个单位工作?”
许志远回答:“我想当美术老师。”
他说着,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餐桌旁的郑自强。
郑自强坐在那儿听着许志远和父亲对话,一直插不上嘴。当他看到许志远求助的目光后,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话,“当老师好!铁饭碗。”
郑承运脸一沉,“嗯”地清了下嗓子。
郑自强听出父亲的不悦,偷偷看向父亲,见他一脸严肃,不敢再插嘴多说半句。
许志远也看出郑承运的威严,一时不知该说啥好,只尴尬地笑笑。
郑家的厨房里,郑晓红凑到母亲身边,迫不及待地问道:“妈,你看他人咋样?”
刘淑珍边做菜边说:“人不能光看外表,你爸常说:知人知面难知心!你得多了解他的为人,尤其是他家里人的情况。”
“妈,你不是说找对象不能找姊们多的,姊们多是非多吗?我问过志远了,他就一个姐,还嫁到乡下了,离得远,很少回来。”
“我听自强说,志远在家是老小,婚后可能要跟他爸妈住在一块,婆媳关系直接影响夫妻关系,有的婆婆就爱找儿媳妇的茬,两头抱怨听多了,男人只会向着自己的妈。”
郑晓红自信地说:“志远不会的!他对我好。”
“傻丫头,咋可能还没结婚就对你不好?妈提醒你,结婚过日子跟谈恋爱是两码事!”
郑晓红半信半疑地反问道:“妈,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吧?”
“妈也希望你能找个疼你的人,日子过得好,也省得我操你的心!”
她说着话,把一盘红烧带鱼递给郑晓红。
郑晓红端着盘子走进堂屋,笑盈盈地把那盘带鱼放在餐桌上,看父亲和许志远正在说话也不打扰,转身就走。
郑承运起身坐到正对着堂屋进门的餐桌正位,让许志远坐在他左边,郑自强挨着许志远坐。
郑承运伸手拿起放在餐桌上的酒瓶,看着酒瓶贴上的三个大字高粱酒,笑着说:“这瓶酒是纯粮食酿的,度数高,放好几年了,也算是陈酒,要不是我有气管炎病,早喝了,也留不到今天。”
他说着把酒瓶递给郑自强,“你把它打开吧。”
郑自强一打开瓶盖,扑鼻的酒香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郑承运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感慨道:“酒还是陈的香啊!”
许志远听了并没有接话,而是很有分寸地笑着点点头。
郑自强把三个酒盅都倒满酒,端起一个放在父亲面前,刚端起。”
许志远借着酒劲,也不拘谨了,看向郑承运,关心地问:“您老人家眼睛恢复得咋样?”
郑承运高兴地说:“彻底好清了!你那篇文章写得真有水平!”
郑自强笑着说:“我爸每次提到你写的那篇文章,都夸不够!”
许志远连忙谦虚地说:“小事,不值一提!”
郑承运郑重其事地说:“不是小事!能写篇文章就让卖药的医院痛快地把钱全退了,就是不简单!”
“您老人家过奖了!”
郑承运笑着起身出去了,他走到厨房门口,“淑珍,你出来一下。”
刘淑珍一脸疑惑地走出厨房。
郑承运在她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刘淑珍听了点点头。
郑承运重回堂屋。
刘淑珍走进厨房,吩咐郑晓红,“你看着锅里烧的小鸡,别干锅了。”
郑晓红应下,刘淑珍向堂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