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看向侯君佑的时候,侯君佑也看到了她。
苏糖刚准备起身,却见侯君佑已经跑去另一个方向。
苏糖有些懵,这人难不成还没消气?
正想着,就听苏皓齐低声解释:“他是怕拖累你。”
对于侯君佑,苏皓齐心中非常感激,同时也很感慨这人的苦命。
怎么就能遇到段位那么高的继母呢!
那女人是不惦记前夫人的嫁妆,但她惦记伯府的爵位啊!
她是不贪图侯君佑手里的银子,但她撺掇着侯君佑将钱胡花乱造,连名声都污了!
她在侯勇面前努力维护侯君佑,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她维护的越多,侯勇对侯君佑就越不耐烦。
不得不说,魏梦兰是有点东西的。
侯君佑也没想到,自家老爹今日竟在自己身后追了这么久。
他体力本就不好,脚下踩到一块石头趔趄几下,跌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侯勇手中的棍子已经对着他脑袋落下来:“畜生,竟敢带坏你弟弟,我今日就把你打死了事。”
感觉自己逃不掉了,侯君佑认命的闭上眼:不跑了,累了。
下辈子,绝对不给这老登当儿子。
侯勇也没想到往日里惯会打滚躲避的儿子,此时竟不躲不闪。
可他想要收手却已来不及,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棍子落在儿子脑袋上。
就在悲剧发生的前一秒,苏糖已经蹿到侯勇身侧,对着侯勇的侧腰一脚踹出去。
用手接棍子,不存在的。
她又不是缺心眼,非去挨这一下。
侯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倒在地,腰上传来剧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痛呼:“谁tn的踢老子!”
侯君佑没等来臆想中的疼痛,悄悄睁开一只眼,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入眼的却是苏糖掐着腰护在他身前的一幕。
刚刚以为自己会被打死时都没掉的眼泪,如今忽然涌了出来。
侯君佑一把抱住苏糖的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糖糖,老登为了他那两个杂种,居然想要我的命。”
侯勇原本还揉着腰,庆幸自己这一棒子没打在儿子头上。
忽然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头上青筋暴起,再次伸手去抓棍子:“畜生,你竟如此不知悔改。”
可不等他的手碰到棍子,就见苏糖一脚踩在棍子上。
棍子噼里啪啦碎成两节,中间那段变成一地残渣。
侯勇立刻缩回手,惊魂不定的看着苏糖:“你是哪家的,竟敢参合本官的家事。”
侯君佑将苏糖的腿抱得更紧:“糖糖,还好有你,不然我就要去见我娘了。”
早听说糖糖好了,没想到竟然变得这么厉害,还出手保护他,他真幸福!
侯勇气急败坏的点着侯君佑的鼻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老夫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这话虽然听多了,可被父亲这样当街指责,侯君佑心里还难过的。
尤其是发现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他本就不好的名声怕是会在父亲的控诉下雪上加霜。
侯君佑鼻子一酸,拉着苏糖裤脚的手也紧了紧,他,他心里好委屈啊!
发现侯君佑又要哭嚎,苏糖单手将人拎起:“别嚎了,能不能干点有用的,你长嘴了吧,既然长嘴了,有话为什么不能直说。”
说罢,将侯君佑怼在侯勇面前:“看好了,这是你原配发妻生的嫡子,你总说你养出个不孝的东西。
那我问你,你这些年可有在他身上花过一分钱。”
侯勇被质问的一愣,当即反驳:“这是我儿子,我当然”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就在侯勇思考的时候,苏糖已经开口:“侯君佑七岁那年,你家老二出生了。
满月酒那天你媳妇的下人告诉你,说看到侯君佑给你家老二下药,你把他关进小黑屋,扣他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从那之后,每次你想起要给侯君佑花钱,侯君佑都会发生各种触怒你的状况,就连过年的压岁钱都省了。
你们兴安伯府无论裁衣还是出行,都将他排除在外,侯君佑这些年花的一直都是他娘的嫁妆,你怎么好意思说是你养的他。”
钱都没出过,怎么好意思给人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