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行医,来当大夫了。
李大夫清布长衫,摸着山羊胡,眼神倨傲,嗯了一声。
“听闻这儿开了一药铺,本想着或许是高人,便有疑问来讨教,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来是想多想了。”
他一副前辈的模样,笑了笑对姜遇棠故作好心说。
“我的铺子顺着这条街走下去,到尽头便是,日后要是有解决不了难题,只管来找老夫。”
在这开张的日子,说这话摆明了是轻视于姜遇棠。
那大娘的表情都僵住了。
药铺当中的谢翊和,一过来便听到了这话,喉咙中溢出了丝冷笑来,狭眸泛着阴鸷的寒芒。
岂料,不等他出面,姜遇棠先出声说话了。
“这位李大夫,医术上的高低,可不能用年纪来定。”
她面无惧色,下巴微抬,修长的脖颈似大雁,无拘无束,在谢翊和的瞳眸中倒映出了真实,鲜活。
他的身子一怔,深笑了下。
“什么问题困扰了李大夫,不若说出,让我们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来为您老指点迷津。”
这话一出,李大夫瞪圆了双目,脸皮上先有些挂不住了,涨了个通红。
简直是倒行逆施!
他这辈子,在清水镇上治过的病人,比姜遇棠吃过的盐都多,经验丰富。
如今,他们竟然敢这般的大言不惭。
楚歌站在门口,余光捕捉到,他的脸上无甚表情,内心充斥满了不屑。
要知道,姜遇棠可是解决过北冥姑苏瘟疫,凭靠着自己,考核成为了御医,岂是这种山野乡夫可以相互较量的?
李大夫被气得牙根子痒痒,故作退让道。
“还是罢了,你们头一日开业,还是莫要讨教了,否则,那显得老夫好像是来砸馆子的一样。”
医术方面,是姜遇棠的领域,有着绝对的自信,她好笑地勾起了红唇。
“试试啊?”
谢翊和的目光定定地停在了她自信十足的面庞上。
围观的百姓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着这两位大夫,想要知道二人的高下,便跟着起哄。
“李老头,人家姜大夫都这样说了,那你便问吧。”
“是啊,别是你不敢接招了。”
“也别这样说,李大夫的医术,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指不定是这小姑娘先落败了呢。”
“……”
这最后一句话,可谓是说到了李大夫的心坎上,只觉得自己技高一筹,定能砸了这济世堂的招牌。
他的腰杆子硬了起来,率先发问,语气满是刁难。
“如此,那老朽便问了,若有病者呕吐不止,脉象沉细,舌苔白滑,该开什么方子?”
姜遇棠做足了心理准备,未料到是这简单的小问题,声线平和,回答不假思索。
“此乃脾胃虚寒所致的呕吐,当用理中汤加减,干姜温中散寒,再用党参,白术健脾燥湿,甘草调,若是呕吐严重,可加陈皮、半夏理气降逆,不出三剂,症状便能缓解。”
李大夫愣了一下,重新审视起了面前的姜遇棠,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才轻松了,就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