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手上染了血,无法成正果了。
不如,让姐姐代替依依活下去,替依依,多看看这世间美好的一面。”
这灵物,倒是乖。
我听罢,为难拧眉:“可惜,本座不能如你所愿。”
小灵物迷茫看我:“娘娘……”
我拂袖负在腰后,耐心告诉她原因:“你姐姐也向本座许了愿,她求的,是你能好好活下去。”
“姐姐……”小灵物诧异瘫坐在地。
我抬手施法将小灵物化成原形,引至掌中:“既然你们姐妹俩都心系彼此,那往后,你们就永远在一起,互相作伴吧。”
“本座会将汪绵绵的魂魄取来,与你合二为一,从此,你们便是双生灵芝。留在九黎山也好,回归昆仑也罢,任你们选择。”
“孟春寨众人残食灵物,犯下贪孽,滥杀无辜,人神共愤。你此来,便当做是奉本座之令降罚阴苗族。本座将你打回原形,命你思过二十年。”
“二十年后,你与你姐姐若肯勤加修炼一心向善,还会有再化人形的机会。”
说完,我将已经变成五彩灵芝本相的小肉芝放进袖中,带出竹林。
小肉芝的事解决完了,接下来,该去收拾另一桩冤孽了。
月阴村,土地庙。
一袭红衣的狐仙斜倚在偏房罗汉床上,白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
满屋弥漫着熏人的酒香,烛火昏暗,琉璃珠帘轻轻摇晃,叮叮当当……
里侧墙壁上挂着一幅神仙图,图上仅有一个女仙背影,正是当年,我与他初见时的画面。
画像两侧养着两瓶大红牡丹,供桌上,还摆着一串琉璃珠、一截红绳、一只金色铃铛。
乍一看,我的确没搞懂那些东西是干嘛的。
直到我闭目追溯缘由时,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灰袍男人将黄衣女子压在画像前……
把琉璃珠,粒粒填入。
又将铃铛扯得叮叮响。
以及灰袍男人独自用一条红绳自虐、发泄。
我才猛地意识到这些腌臜物是什么玩意!
夜中寒风袭得帘上珠玉碰撞声嘈杂,珠帘另一头的红衣男人瞥见我的影子,脸色难看地抄起手里酒杯,愤怒朝我砸来。
白玉酒杯啪的一声碎裂在我脚边。
“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脸都毁了,还敢来找本王。
宋花枝,从前你脸没毁,穿上这身神袍,倒有六七分似她。
现在你脸破相了,不像她了,你就不配穿这身神袍了!”
醉醺醺的一拳头砸在矮几上,他恣睢命令:
“脱!给本王,一件件脱掉,说不准本王还能看在你身材不错的份上,许你春风一度!”
我听着从他口中吐出的污言秽语,不悦拧眉。
他察觉到我没反应,立即暴怒呵斥:“本王让你脱你没有听见……”
一拍桌子站起身,浑浊的眸光与我视线相接,下一秒,他就脸色灰白的扑通原地跪了下来——
“是梦,对么?一定是的,她说过,娘娘已经闭关数千年了,最近百年都并无要出关的预兆。”
她,是谁?
红衣狐妖紧张欣喜的迅速膝行至我面前,开心的两眼泛红湿润:
“娘娘……娘娘你终于来入本王的梦了!狐儿好想你,娘娘……”
我面不改色地弯腰,二话没说,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上用力,掐得他无法喘息,面容通红。
余光扫向里侧供桌上的脏东西,冷冷问罪:
“你敢亵渎本座?你就是如此想本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