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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扉页白纸黑字写着:骨髓移植同意书。
受益人,是孟晚晚和她前夫的儿子,江思言。
沈傲和孟晚晚的前夫江澈,是同一个部队的退伍军人。
把人带回家那天,他声泪俱下地跪在我脚边祈求。
说他的战友江澈战死疆场后,唯一的遗愿就是让他收养自己罹患先天性白血病的儿子。
我曾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
直到孟晚晚回国的第二天,他把滚烫的开水桶悬在门上。
一边拉动机关浇满我的全身,一边骂道:
“夏冉是抢走我妈妈老公的贱人小三!”
此时此刻,江思言正窝在孟晚晚的怀里不停催促:
“妈妈,你快烧啊!把小三的东西全烧干净,再把她那张恶心的脸一起烧毁容,看她敢不敢再勾引沈叔叔!”
江思言不知道。
如果不是我有心器衰竭的病根。
恐怕早在他被我收养到沈家时,我就母爱泛滥,把骨髓移植给他了。
为此,我心疼到差点哭干了眼泪。
“沈傲,你知道我有心器衰竭,移植骨髓有一半的死亡风险。”
沈傲云淡风轻:
“只是一半而已。我会给你找最优秀的术后恢复医生。”
我不住地点头,自嘲着笑出了声。
“好,特别好。那还真是劳您费心了。”
“是不是只要我签了,就能放过我,放过我爸妈?”
孟晚晚把打火机玩得噼啪作响。
“冉冉姐,这签或不签,都是你的自由。可千万别说得像哥哥逼迫你一样。我们担待不起。”
好一个别说得像沈傲逼迫我一样。
原来不拿刀架在人脖子上,就不算逼迫。
我低头落笔,泪滴晕开墨痕。
爸妈,女儿欠你们的,这辈子还不清。
那不如早点下去团聚,或许下辈子还能再做家人。
“现在,可以把照片还给我了吗?”
孟晚晚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我登时明白,这协议是假的。
她们不是没有如此戏耍过我。
每次我乖乖中套,孟晚晚的笑声都如出一辙。
“哥哥,以前你说夏冉是你养的狗,我还不相信。”
“现在我信了,她未免也太听话了吧?就连我家旺财,都要给根骨头才会给我舔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