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当即拍板:“卫国,你拿主意,看要多少人手,怎么打!”
王卫国早就想好了,他说。
“叔,打野猪人多了反而碍事。明天正好是青阳他们民兵排的休息日,我喊上他,还有沈军、马方鸿,再加上我跟青阳的大哥沈青山,我们六个人去,正好一人对付一只,也方便往回扛。”
沈青阳、沈军都算是村里民兵排的好手,枪法可以,而且胆子大。
沈青山虽然不是民兵,但也跟着王卫国进山,力气大,经验也足。
这个配置,对付六只野猪,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村长一听,觉得安排得极为妥当,立刻点头同意了。
当晚,王卫国把沈青山和沈青阳叫到家里,详细布置了第二天的行动计划。
沈青阳听得热血沸腾,他早就想跟着姐夫干一票大的了。
沈青山则更关心细节,不住地询问野猪的大小、地形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沈青青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手里纳着鞋底,一针一线都透着担忧。
她知道男人们要做的是正事,是为了全村人,但为人妻子,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王卫国察觉到她的情绪,在送走两位大舅哥后,回到屋里,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这几头猪,能让咱们村安安稳稳地撑到秋收。”
他顿了顿,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有力。
“而且,这只是个开始。”
他眼眸深邃,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粮食危机,只是未来几年艰难岁月的序幕。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让家人和村民吃饱肚子。
他还要在这变革的时代浪潮到来之前,为他们,也为自己,打下一片坚实牢固的根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狗都还没叫唤几声,王卫国一行六人便已整装待发。
他们没有走寻常的山路,而是由王卫国领着,抄了一条他这几天踩出来的近道。
晨雾在林间缭绕,带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气。
男人们的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沉稳而有力。
行动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王卫国对地形和野猪的习性了如指掌,他安排的伏击点堪称完美。
当六只野猪晃晃悠悠地从窝里出来觅食时,几乎是同时,六声枪响划破了山林的宁静。
没有多余的挣扎,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沈青山看着倒在地上的野猪,忍不住一拍王卫国结实的肩膀,哈哈大笑。
“卫国,你小子神了!这比人家掐指算得还准!”
真正的考验,其实在下山。
六只野猪,最轻的也有一百三四十斤,最重的那头公猪,估摸着得有两百斤出头。
六个壮劳力,一人扛一头,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担子着实不轻。
马方鸿分到的是最小的一头,即便如此,也压得他龇牙咧嘴,汗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他本就是城里来的知青,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是常态。
下乡一年多,虽然筋骨锻炼得结实了不少,但跟沈青阳这些从小在山里摸爬滚打的“原住民”比,底子还是差了一大截。
“歇……歇会儿,我不行了。”
走了不到半里山路,马方鸿就把肩上的野猪往地上一放。
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