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要求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和行些“方便”,似乎并无大碍。
另一方面,内心深处,他又时常感到不安和愧疚,尤其是夜深人静之时,总会想起烽燧堡的岁月和张墨那双锐利的眼睛。
但他总是安慰自己:王爷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八州之主,身边能人辈出,早已不记得自己这些老兄弟了。
自己守着这赵州,捞点好处算什么?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应该没事。
这一日,他正在府中欣赏钱多宝新送来的一尊玉佛,忽然有心腹亲卫急匆匆跑来禀报:“都督,王爷来了。”
“王爷?”高筱崧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王爷?”
“就是德亲王,张王爷啊,已经到了城外了。轻装简从,只带了十几个亲卫,但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什么?!”高筱崧手中的玉佛差点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王爷怎么会突然来了?毫无征兆,而且还是轻装简从,脸色不善,难道……难道事情败露了?
一瞬间,他冷汗直流,心慌意乱。
“快,快随我出迎。”高筱崧强作镇定,连忙整理衣冠,带着一众属官,慌慌张张地出城迎接。
城门外,张墨勒马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匆匆赶来的高筱崧一行人。身后的十八名黑龙卫如同雕塑般肃立,无声无息,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末将高筱崧,恭迎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高筱崧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偷偷抬眼瞥去,只见张墨目光冰冷,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心肺。
“高都督,别来无恙。”张墨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让高筱崧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托王爷的福,末将一切安好。”高筱崧硬着头皮回答。
“起来吧。”张墨淡淡道:“进城,去你的都督府说话。”
“是是是。”高筱崧连忙起身,牵过自己的马,恭敬地在前面引路。
一路上,他心中七上八下,试图找些话题缓和气氛,但张墨始终一言不发,更让他感到大事不妙。
进入都督府,张墨径直走向大堂,毫不客气地在主位坐下。
黑龙卫迅速控制了大堂内外所有要害位置,将高筱崧的亲卫隔离开来。高筱崧的属官们见状,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们都退下。”张墨挥了挥手。北疆的属官们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大堂内,只剩下张墨、高筱崧以及十八名如同影子般的黑龙卫。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高筱崧冷汗涔涔,勉强笑道:“王爷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吩咐?末将一定……。”
“高筱崧。”张墨打断了他,目光如刀,直刺向他:“你我兄弟,从烽燧堡至今,有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