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脸色灰败,顶着俩肿眼泡,耷拉着脑袋,像个游魂似的挪了出来。
“早啊啊啊,各、各位。”
一张嘴,就抽搭了。
几位大妈一看他那惨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明白了。
一个个赶紧绷紧脸皮,生怕下一秒就笑场。
有几个年轻的媳妇,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撞通伴,赶紧捂住了嘴。
“哎呦我的妈呀!东旭!”
傻柱一甩湿淋淋的脑袋,震惊道:“你这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跟灌了水的大蛤蟆似的!昨晚该不会”
“傻柱你真他妈损,什么叫灌了水的大蛤、蛤蟆?”
贾东旭的脸腾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声音都哆嗦了。
你说傻柱这人坏吧,他明明很能打,但也没主动招惹祸害谁。
你说他是个好人吧,有时侯一句话能给人气死!
“哎?东旭,你昨晚听见狗嚎春了没?”傻柱蔫儿坏的问道。
“狗嚎春?”贾东旭哭了一宿,脑子有点迟钝,表情有点憨批。
“傻柱!你个不着调的,再瞎说八道我骟了你!”
“大妈,您骟我干嘛?”
傻柱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让了个鬼脸,“我又不瞎嚎春!要不您还是把儿子给骟了吧,一刀结束痛苦!”
说完迈开两条腿,动作快得像只大耗子,“嗖”地一声就溜了!
“杀千刀的小崽子!有种你别跑!”
贾张氏追出几步,气得直跺脚,对着背影咒道:
“你个绝户玩意儿!这辈子娶不上媳妇!顶天了也就是给寡妇拉帮套,岁数大了让人撵出去冻死的命!”
“谢谢您内!”眼看着,傻柱跑出门洞了。
而向来一点就炸的贾东旭,今天却像聋了似的,也就刚才骂了句。
撩起水随便在脸上糊了两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浮肿的眼皮往下淌,也懒得擦,就这么失魂落魄的朝着院外走了。
“东旭啊,你,唉”
贾张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就在这时,张绍阳也端着搪瓷缸子,肩膀上搭着毛巾,晃晃悠悠地从家里走了出来。
“张绍阳,你也不至于把我家老底都揭了吧?有缓和的余地吗?”
其实,贾张氏也一宿没睡踏实,除了被儿子哭的睡不着,再一个也后悔答应儿子找个像秦淮茹那样的。
那姑娘是越琢磨越好看,上哪找啊!
张绍阳嘴里含着沫子,含糊不清的说:“张大妈,您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昨儿个可是连东旭十二岁那年,偷看隔壁院王寡妇洗澡、被人家爷们儿拿扫帚撵得记胡通跑的缺德事儿都抖搂干净了!您说还有啥余地?”
“哎哟喂我的天!”
贾张氏一拍大腿,差点蹦起来,“你太不让人了,咱这么多年老邻居,你不帮着遮掩遮掩也就算了,怎么还、还往祖坟上刨啊?你是人吗?”
她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那姑娘这么水灵,就该让东旭去车站守着!
不过!谁能想到农村还能飞出这么只金凤凰?还偏偏让这蔫坏的截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