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自信接贫尼三掌,原来是胸有成竹。”
灭绝师太看着意气风发的白衣教主,不知不觉的想到自己那英年早逝的关门弟子,便冷哼一声:
“如若不是贫尼的可怜的小徒弟,为护我峨眉派安危,先是被人下毒,以致功力尽失,最后力竭而亡。”
“今时今日,怎会让你这个魔教教主在此独领风骚!”
“须知当初他在内功尽失的处境下,剑斩十八名当世江湖一流高手,拼死五十四位二三流高手。”
“而他更是比你小上两三岁,一身功力便已不弱贫尼。”
众人闻言,神色微变,没想到峨眉派还有这等奇才,武当众人互看一眼,瞬间明悟为何峨眉派都冷着一张脸,不禁大感可惜,觉得是天妒英才。
不过宋青书听到此话,却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师太门下这名弟子,当真是剑术通神,倘若是在下在内力尽失的境地下,怕是难以做到。”温良抬手:
“还有一掌,请师太出手。”
却见灭绝师太转身朝峨眉派站立的位置走去,只丢下一句:
“念你一心抗元,贫尼便暂且放下与明教的恩怨,若是有朝一日发现,你并非真心实意的杀鞑子,就休怪贫尼的倚天剑无情。”
“在下多谢师太成全。”温良抱拳言谢后,侧身看向少林一方,道:
“空闻方丈,不知贵寺是何意?”
这时,三位老僧从少林寺走出,他们一个脸色枯黄如槁木,眇了一目,一个脸色惨白如纸,一个脸色漆黑似生铁,空闻三僧第一时间行礼口称师叔。
黄面眇目的老僧开口:
“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
“老衲师兄弟三人坐关数十年,不但不理俗务,连本寺大事也素来不加闻问,便因跟阳顶天有着深仇大恨,而今他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
“只要张教主今日能破我师兄弟三人的金刚伏魔圈,那么少林跟魔教的过往恩怨便可揭过。”
温良眉梢微挑:
“三位大师应该是少林寺辈份最高的三大高僧,但为何性情如此乖戾,食古不化,还一心记仇,没有半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的心胸。”
“我教只想跟江湖正派修好,从而专心致志的反元,你们三人却只惦记着自己过往恩怨,哪里像是什么四大皆空的出家人。”
“在下尚未到加冠之年,都知天下大义,没去计较父母大仇。”
“你们三人少说也活了九十年,难不成都活到狗肚子里,一个个手没废,脚没残,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还言什么深仇大怨。”
他顿了顿,面带嘲弄之色:
“莫不是闭关闭成了老糊涂,还是说少林已习惯是非不分,怪不得总有一些喜欢祸乱江湖的凶恶之徒,就爱藏在少林寺。”
众人一听,神色各异,方才是见识到这明教新任教主武功的厉害,如今是发现他嘴上功夫亦是不弱,可谓是口舌如剑,专往痛处戳。
也算是真正瞧见其作为一代武学奇才的锋芒。
渡难强压怒火:
“说话似利刃,言语如毒药,不愧是魔教教主,你岂知若非识得那阳顶天,老衲师兄何致成为独眼之人,我师兄弟三人,又何必坐这三十余年的枯禅。”
温良幽幽一叹:
“唉,世上果然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不过是没了一只眼罢了,哪有我痛失双亲来得痛苦。”
他眸光深邃:
“说到底仅是你等三人气量狭小,这才赌气闭关枯坐,三位大师当真是没一丁点身为僧人的慈悲宽容大度之心,倒教在下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