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些自不量力了。”宋青书苦笑一声。
“宋家大哥,我能有今日这身功力,全靠自家命硬,而你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今后武当怕是很难不会再出一个无敌江湖百年的宋真人。”
温良笑容满面:
“因此,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小友,你还真是惯会给人戴高帽。”张三丰失笑一声:
“青书,世上之人百战百胜者少之又少,哪怕是我,年轻时也输过,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过多放在心上。”
“徒孙谨听教诲。”
不说此行目的,后头又要跟武当派联手抗击魔教,灭绝师太便道:
“张真人,实不相瞒,贫尼这徒弟才入门不久,本派绝学并未学到几分精髓,这才仗着内功深厚欺人。”
“老道早就看出这小子是个小滑头。”张三丰笑呵呵的道:
“不过若是有一身深厚内力而不用,欲以己之短,攻人之长,那就真显得有些憨傻了。”
随后,峨眉派众人告辞,却见宋青书久久望着一道渐行渐远的倩影。
“青书,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到底是在记挂方才的落败,还是在惦记峨眉派之中的一名女弟子?”张三丰莞尔一笑: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峨眉派中有个女弟子跟我武当甚是有缘。”
武当四侠张松溪向来足智多谋,又有敏锐的洞察力,便跟着笑道:
“师父,看来您也发现了,依我看是少年慕艾,情窦初开。”
此话一出,其余人都面带笑意的看向宋青书。
“我虽有意,但也要别人有心才行。”宋青书神色低落。
张松溪道:“你只管努力,其他的交给天意,正所谓精诚所加,金石为开,说不准就能真心换真心,得偿所愿。”
八日后。
距离峨眉山只有上百里,当天晚上便在一处稍显稀疏的林子过夜。
只见两三个篝火围坐着一众峨眉派的人,突然之间,有人便觉全身乏力,感觉手软脚软。
灭绝师太心中警铃大作,撑剑而起,怒道:
“何方贼子,胆敢在此下毒害人!”
骤然间,黑暗之中亮起十来盏孔明灯,却见大批黑衣人提纵而来,迅速将峨眉派众人包围。
他们个个头上戴了个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对眼睛,让人根本看不清身形体貌。
树梢之上,一位黑衣蒙面人以尖细嗓音开口:
“灭绝师太,近些时日你倒是跳的甚欢,那便刚好给了我等可趁之机。”
“你们是魔教的人?”灭绝师太厉声道。
黑衣人冷笑一声:
“呵呵,你们这些江湖大派还是这般目中无人,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灭绝师太倏地领悟,冷冷开口:
“贫尼着实没料到你们这些鞑子,竟还生出对付我们这些江湖大派之心。”
“我家郡主只是对峨眉派武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不知灭绝师太可愿投靠?”黑衣人淡声道:
“届时,或可帮峨眉派在江湖之中取代少林武当的位置,成为执武林之牛耳一般的存在。”
灭绝师太听完,仅是冰冷一笑,便让还有一些气力的女弟子站在一块,背靠着背,让男弟子们拔剑抗敌。
此刻,温良双眸隐约浮现一抹笑意,现今这一场大戏,便是他自导自演的。
大灾大乱之世,少不了祸害百姓的江湖败类或是山匪强盗,便让昆仑、崆峒、华山三派暗地里将这些人收编,化作投靠元朝的江湖高手,再让卫壁率领他们作合围峨眉派之事。
这时,温良略显踉跄的快步走到灭绝身旁,悄声道:
“师父,弟子所会的家传剑法,施展起来并不需要什么内力,趁弟子还有一些气力,等会我会杀出一个口子,您赶紧率师兄师姐逃离此地。”
“不行,为师怎能做抛弃自己徒儿的事,今日大不了与这些贼子拼了。”灭绝师太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