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绝对不能让此事发生。”
风清扬肃声打断,他本就是一个要脸的人,当初华山剑宗、气宗两宗即将火并时,被华山气宗设计去江南娶亲,所娶之人还是一个风尘女。
而后返回华山,便见剑宗好手尽数败亡,是以因羞愧在思过崖隐居数十年,要是华山派真成了什么太监门派,他怕是真要无颜去见地下华山派的历代先辈。
“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倘若我华山派有风太师叔坐镇,谁敢来捋本派虎须!”
温良沉声道:
“再者,当年不忿出走的剑宗弟子,要想夺回所谓的华山正统,若是风太师叔出现,也就不会再发生同门相残的祸事。”
他末地又添一句:
“许多人之所以明知《辟邪剑法》凶恶至极,还愿意去修炼,那便是此剑法拥有一股世人难以想象的魔力。”
“除了不计较天资悟性,只需狠下心给自己一刀之外,更因剑法中饱含极为奥妙的武学至理,我先前不愿拜师掌门师伯,便是明白若是让他看了辟邪剑谱,难保不会深陷其中。”
岳灵珊听到这番话,面露恍然之色,难怪当初某人直言要拜自家娘亲为师,原来还有这一层忧虑,也不禁有些感动。
“林小子,你虽说的极为在理,但焉知今后本派不会再度发生气、剑二宗的内斗?”
“风太师叔,徒孙甚是不解,少林号称七十二绝技,什么样的武功没有,为何他们就没发生这等祸事?”
温良很是认真的道:
“按少林拥有如此多的武功绝技来说,就该分出几十个派别,再来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比斗,谁最后赢了,那才能成为少林方丈,执武林之牛耳。”
风清扬立时沉默不言,他归隐的这些年,亦是觉觉得本派内斗荒唐无比,想要拥有一身上乘武功,本就要练气,也需练剑。
“如今气剑两宗隔阂太深,想要二者合流绝非易事,所幸有风太师叔在。”
温良笑呵呵的道:
“今后只需立下章程,凡华山弟子,天赋不足者,年轻时便以剑法为主,内功为辅,四十岁后,老不以筋骨为能,则以内功为主,剑法为辅。”
“资质尚可者,看个人禀赋和意愿,是想主练内功,还是剑术。”
“资质绝佳者,自然是气、剑并重,这也算人尽其才,不至于浪费一身禀赋。”
风清扬眼中浮现一丝追忆,道:
“你这等论调,若是放在三十年前说出来,只怕气、剑二宗都要杀你。”
一旁的岳灵珊听的咂舌不已,没想到当年气剑二宗这般水火不相容,怪不得最后拼个两败俱伤。
“气、剑二宗都认可纲举目张这个词,便是什么是纲,什么是目,务须分得清清楚楚。”
风清扬苦笑一声:
“因此,你说内功与剑术两者并重,不分轩轾,气宗会认为你抬高了剑宗的身份,剑宗则说你混淆纲目。”
温良砸吧砸吧嘴:
“其实换作是我,也难保不会生出杀心。”
两人不禁流露惊疑不定之色。
“庸碌无能之辈竟也想气、剑并重,岂不该死?”温良很是无辜的道。
两人顿感无言,但又觉得貌似有一点点道理。
如若自家内功或是剑术都还没练明白,便看见一个武功平平的蠢货,居然大言不惭的想要气、剑并重,着实是取死有道。
两人倏地摇头,就觉被某人带偏,岳灵珊赶紧开口:
“师弟,说正事呢,莫要在此说笑了。”
她郑重对风清扬一拜:
“风太师叔,灵珊从前的心思大多都放在玩乐上,时至今日方知我爹身上扛的责任是何等的重,望您老人家能够不计前嫌,让本派不至于沦落到百载威名,一朝尽丧的地步。”
温良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