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所出的每一招,皆无比精准的打在剑影中的斧凿匠气之处。
温良剑招再变,蓄起一剑,反手朝风清扬下撩,等他斜身闪开,趁势拦腰横削。
“虽会变通,知招数是死的,发招之人是活之理,但你所使的《夺命连环三仙剑》迹象照样太过明显。”
风清扬弹身而出,剑掌瞬间阻断温良将要发出的第三剑。
“小子,活学活使,只是第一步,做到出手无招,方才真正踏入了高手的境界。”
“如练到招数浑成,终究还是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若无甚招式,敌人又如何来破招。”
一旁的岳灵珊闻言,忍不住为温良说话:
“风太师叔,你所说的无招,林师弟早就达到,本门的《华山剑法》,他便修炼到羚羊挂角,剑随心至的地步。”
“方才跟你所用的剑法,不仅是因为太过精深奥妙和习练时间太短的缘故。”
“还因为满打满算,他真正开始接触上乘剑法,也才一个多月,如若自小拜入本门,决计不会如此轻易被你击败。”
“看来是底蕴太浅的缘故。”风清扬细细打量了温良一眼:
“也难怪张口就要做那横断五岳的绝代剑首,闭口就觉得自己是华山派最天赋异禀的奇才。”
温良讪讪一笑:
“这些只不过是弟子的玩笑话,还请风太师叔勿怪。”
“你这小子心思活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任性行事的性格,倒是很对我的脾胃。”
风清扬面带少许寂寞凄凉之色:
“然而想要做成横断五岳绝代剑首绝非易事,单靠剑法的话,大抵也会是独木难支。”
“风太师叔此言何意?”温良面带不解。
“我且问你,对付卑鄙无耻之徒,你该如何?对付正人君子,你又该如何?”
温良沉吟半响,举目望天:
“我好像根本不在意,旁人卑鄙无耻也好,正人君子也罢,我只认定自己所走的路,若有人企图拦路,无所谓手段,打死便是。”
风清扬一听,也不知想到什么,丝毫没有高人风范的大声叫好:
“好,冲着你这番话,便知你不是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他说到这,竟径直爆出粗口:
“大丈夫行事,爱怎样便怎样,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什么武林规矩,门派教条,全都是放他妈的狗臭屁!”
岳灵珊见状,走到温良身旁,低声道:
“师弟,风太师叔这是有什么伤心过往吗?”
“人生在世,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伤心事,所幸我认这么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灵活的剑术可以赢一时,但灵活的头脑才能赢一世。”
只见岳灵珊听的半懂不懂,而风清扬听的一脸难言,却是记起一些过往事。
“林小子,你真的很不错,倘若昔日我不只顾着练剑,也不至于”
风清扬顿了顿,再道:
“凭你的天赋,无需多久,怕是便能将所会剑法练到有招如无招,存招式之意,而无招式之形的地步。”
“也罢,我尚有一套剑法,若是不传你,过个几年,只怕世上再无这套剑法了,不知你可愿学?”
温良没有任何想要推脱的意思,抱拳行礼:
“长者赐,不敢辞。”
“哈哈哈,脸皮着实够厚,倒是看你愈发的合眼缘,很好。”风清扬略显开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