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个十几二十年,定然能为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顶尖高手。
他思及此处,那颗想修炼《辟邪剑法》的心,渐渐地隐入心底,不过转念想到泛滥成灾的辟邪剑谱,还有嵩山派的虎视眈眈,又觉得时间不等人。
最后,便对自家夫人嘱咐,让林平之好生修炼本门内功,万万不可让他因自身禀赋入了剑法邪道。
半个月后,小院内。
宁中则在旁看温良和岳灵珊比剑拆招。
一人用炉火纯青的华山剑法进招,一人用繁复巧妙的剑法招架,转瞬一人破招进击,一个回剑防守,一来一往打的甚是热闹。
却见温良剑招突变,像是更上一个层次,所出之招,羚羊挂角,华山剑法在手上好似再无定式。
如自然而然使出一招‘有凤来仪”,不等剑招变老,已转“金雁横空”。
在岳灵珊猝不及防之间,轻轻巧巧化一式‘白虹贯日’,且原本剑尖向上的剑招,竟顺势向下。
正当要击中时,便极快出声提醒:
“师妹,还不赶快攻其必救。”
岳灵珊福至心灵,按随机应变,决不可拘泥于招式的剑法真意,斜身退步,运剑如风,往温良手掌上格去。
温良身形飘忽,撤剑而回,再击一式‘青山隐隐’,瞬间剑路似有若无,如远山云雾缭绕。
岳灵珊弹身纵出,不理会周身可能随时刺来的一剑,以手中长剑径取温良胸口,当得快捷无伦四字。
温良面对如此攻势,所使的华山剑法愈发的出神入化,手中长剑时而如云霭无常,时而如古木沉凝。
剑势亦是变幻莫测,一会儿轻柔如拂柳,一会儿如瀑布垂落、一会儿如秋叶纷飞,且尽是招式未老之际,遂出新招,令人防不胜防。
岳灵珊忽地发出一声清啸,只感心中畅快至极,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却见她剑锋所指之处,令人不敢逼近。
赫然是对《玉女剑》的领悟,不再只是能娴熟对敌,已是将剑法练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一旁的宁中则见状,秀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惊叹,这新收入门下的剑法天赋,着实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想象。
十来日的时间,竟将本门剑法运使这般地步,更能妙到毫巅帮人喂招,实在过于让人震惊。
院内两人交手上百回合后,却见温良似是气力不支,剑法中出现好几个间隙,岳灵珊趁机而动。
眨眼间,剑锋便在横在温良脖颈处。
岳灵珊不顾额间的一层细汗,兴高采烈的笑道:
“哈哈哈,我赢了,我怎么感觉自己剑术大进,就算是大师兄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你还差的远呢,此番倒是平之的剑术大进。”宁中则缓步走来:
“我华山剑法看似是基础,实则涵盖剑法之中的诸般剑式,正因平之将这门剑法修炼到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的层次,方能如此帮你喂招。”
“这堪称是将饭喂到你嘴边,你若这样还不能有所进步,那就真的白练这么多年的剑法。”
她顿了顿,看向温良:
“平之,看来你也是学会了《玉女剑》,方能恰到好处的指点珊儿,外加你现今对于华山剑法的造诣,怕是为师也不能说可以稳胜你。”
温良略显无奈的开口:
“跟师妹拆招这么多日,她这套剑法反反复复使了好几百遍,您又就在旁边诉说剑法精要,弟子实在是很难不学会。”
“我如今也对自己的习武天赋感到吃惊,若非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我甚至想说这么一句话。”
本来还是一副惊疑不定神色的岳灵珊,听温良这般貌似无辜的话语,不由地发问:
“什么话?”
温良单手负背,抬头望天,轻道:
“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