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能有三条路,第一条路最为决绝,不依靠任何人,也无需什么武功,隐姓埋名十几二十年,待娶妻生子,妥善安排后事,便来一个割面毁容,就此在青城山下住下。”
“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天长日久,总有疏懈的时候,就此忍辱负重的混进山上,那么迟早有一日,能行毒杀之举,或可暗地里埋火药,彻底平了青城山上的松风观。”
林平之神情紧绷,低沉道:
“我想自己多半忍不了这么久,只想在余沧海活着的时候报仇雪恨。”
“第二路最为轻松,拜师学艺,依靠师门力量,报得大仇。”温良声音平和:
“然你若是拜师名门大派,大抵不会对同为正道所属的青城派出手,最多只能保你自身安危,需等你武功大成后,方有报仇的机会。”
“不过这又需要花上几十年的功夫,届时也不知余沧海有没有老死。”
林平之怒气冲冲的开口:
“青城派也配是什么正道?余沧海滥杀无辜,还卑鄙无耻的想夺命我家传武功,其师本就是自己度量小,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竟还能怪罪别人,这种蛮横不讲理,是非不分的门派,跟那些肆无忌惮的邪派有何分别!”
温良缓声道:
“从你家今时今日的遭遇来看,你就该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你焉知其他名门大派是不是也贪图你家的《辟邪剑法》,从而收你入门,借机获得剑法。”
林平之神色一变,发现这种可能性极大,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开口:
“我家传的剑法就是稀奇古怪了一些,根本无甚威力可言,不然我林家也不会轻易被青城派覆灭,为何江湖中的黑白两道都对《辟邪剑法》垂涎三尺?”
“要是真这么厉害,我曾祖怎会不传给后世子孙,他老人家难道就不知道,武功平平之人,若守着绝世剑谱,就像三岁小孩抱着金砖过闹市,迟早会惹上杀身之祸。”
他很是难过的道:
“世上岂有这种故意坑害自家后辈的祖宗?”
“万一纵横黑白两道无敌手的剑法,有着让人难以逾越的缺陷呢?”
温良见林平之惊疑不定的神色,便道:
“不把绝世剑法教给后辈,除了是因为怕传人资质悟性不够,根本学不会之外,或许是绝世剑法本身就有问题。”
“如此倒是能解释通自你家曾祖后,历代都是武功平平之辈。”
“先生,还请说第三条该如何走。”林平之郑重道。
“说到底,终究还是要练武,而你已经老大不小,根骨已定,唯有去学那些不挑武学资质,便能勇猛精进的奇功绝学,方能去报灭门之仇。”
温良面无波澜:
“如今最有可能是这种神功的武学,便是你家的《辟邪剑法》,这也是你最有希望得到的武功秘笈,你若能找到真正的《辟邪剑法》,再无视要想练成剑法的后患,那你定有报仇雪恨之日。”
林平之铿锵有力的道:
“若是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但现今我又该去哪里寻得真正的《辟邪剑法》?”
“你仔细想一想自家宅院,有何隐秘的地方,你家从前有那么多的镖局,宅子定然也不可能只有一座,难道就没有什么祖宅和老宅,或许真正的辟邪剑谱便在其中。”
林平之一听到老宅二字,莫名有所悟,轻道:
“我家在福州向阳巷的确有一间老宅,不过已被布置成佛堂,是以我从小都不爱过去,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去老宅祭拜祖辈。”
“若说哪里存有真正的辟邪剑谱,这间老宅或许最有可能。”
温良眼眸流传:
“在我看来,真正的辟邪剑谱,必然有常人难以接受的缺憾,你当真什么都可以放弃?”
“只要能报仇,无论任何代价,我都甘之如饴。”林平之斩钉截铁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