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哪里还不知道是遭了暗算,一下子就看到篝火旁边的香炉,低声自嘲道: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好一个面善心慈的蛇蝎美人!”
“美人?亏你还是一个采花大盗,居然把男儿郎错认为女儿身。”
温良恢复本音,眼尾微微上挑,带有一抹戏谑之色。
田伯光如遭雷击,连连摇头:
“不可能,我采花多年,像你这样的绝色,怎会是什么男儿身!”
“然而我偏偏就是男儿身,是以你今日合该有此劫。”
温良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柄三寸有余的飞刀,刀身薄如蝉翼。
“现在我跟你做一笔买卖,你若把你会的武功都交出来,那我便给你一个痛快的。”
“倘若不愿,非要教你明白,何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说话之间,刀光一闪,田伯光发出一声惨叫,却见下半身鲜血淋漓,地上多出二两肉。
“你这狠毒下作的小畜生,都已经把你爷爷我给废了,还想要本大爷的武功,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招呼,我但凡有一句求饶的话,那便是小娘养的。”
温良莞尔一笑,从腰带取出一包药粉,就对田伯光身上倒去,他边倒边介绍:
“世上有一门名为《生死符》的暗器,凡中此暗器者,全身阵阵麻痒,又似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
“初中生死符者,会觉得伤处越来越痒,而且奇痒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时分,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
“我此前十分向往这种一等一的暗器武功,可惜这等绝学早已在江湖中绝迹,便特意制作出有类似效果的痒痒粉,现今就让你做一做试药人。”
温良话音刚落,田伯光就开始不断抓痒,然而越抓越痒,且下半身的剧痛和奇痒,让他不由地发出一阵凄厉哀嚎。
“小畜生,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本事一刀杀了大爷!”田伯光无比痛苦的满地打滚。
不远处的仪琳见状,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立即有气无力的喊道:
“施主,虽说田伯光作恶多端,但也不至于受此大罪,正所谓但行好事须行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采花贼,本就人人得而诛之,且我作为男子,尚能共情被田伯光所害的女子,你这恒山派高足,怎么反而对淫贼生出同情之念?”
温良不疾不徐的道:
“为何不去同情那些被他奸污的良家女,须知他纵横江湖的十多年,不知毁了多少女子清白,亦不知有多少女子因他而自尽。”
“方才如若没有我的出手,你将会是其中的一员,这难道还不能让你体会些许被人玷污后的心如死灰吗?”
“呃要是这般细算下来,田伯光怕是毁了成百上千女子的清白。”仪琳连忙念道:
“罪过罪过。”
她瞬间说不出任何求情的话,只觉田伯光犯下的罪孽太大,再由己推人,如若自己被怕是也不想活了,也一下子恍悟过来,难怪田伯光这些年时常被正派人士喊打喊杀,实在是罪无可赦。
半响后,田伯光再也苦熬不下去,忙不迭的哀嚎道:
“我认栽,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快给我解毒。”
温良闻言,一脚把田伯光踢进溪流中,痒痒粉遇水消融,立即把他从痛苦难耐的地狱中解脱出来。
“田伯光,想必你也看出我武功低微,内力浅薄,或许你可以给我半真半假的武功秘笈,那么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因练功而走火入魔,如此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