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2页）

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力道重得让我蹙眉，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碎：逼迫苏小姐，你该搞清楚现状

你父亲欠的是高利贷，利息每天都在涨，再不还，他下次收到的就不是催债信，而是断指了

他的话像冰锥扎进我心里

我想起上个月，妈妈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

别管你爸了，妈只想看着你好好的，想起催债人踹门时，邻居们紧闭的房门和躲闪的眼神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合同上，晕开一小片墨迹：你不能这样……

我能

他的拇指擦去我的眼泪，指尖的温度却冷得像冰，要么签合同，要么看着你妈因为没钱停药，看着你爸变成残废，选一个

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我看着他眼底的笃定

——

他知道我没有选择

笔杆被我攥得发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青，我盯着合同下方

乙方

的空白处，迟迟不敢下笔

可一想到妈妈插着输液管的手，想到那些狰狞的催债人，我还是颤抖着写下了

苏晚

两个字

陆庭渊满意地勾了勾唇，把合同收起来，顺带拿走了我的身份证和手机

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我瑟缩了一下：从今天起，你住到我别墅里

记住，别想着逃跑，我的人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一百次

车子发动时，我回头望了一眼漆黑的楼道

——

那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虽然破旧，却是我最后的避风港

而现在，我亲手把自己送进了另一个牢笼

2

金丝雀的牢笼

陆庭渊的别墅在半山腰，车子开进去时，我透过车窗看到成片的草坪和喷水池，水晶吊灯的光从落地窗里溢出来，亮得晃眼

可我只觉得窒息，像被扔进了一个华丽的玻璃罩，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却摸不到

张妈是别墅里的管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把我领到二楼卧室，推开房门时，我愣住了

——

房间比我以前的出租屋还大，梳妆台上摆着鎏金的首饰盒，衣柜空得能当小客厅

苏小姐，陆总吩咐过，您的活动范围仅限二楼和一楼客厅，不能随便出门，三餐我会送到房间

她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

我攥着衣角，刚想问我的行李在哪，虽然只有一个旧行李箱，楼下就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没过多久，陆庭渊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几个印着奢侈品

logo

的购物袋，扔在床尾：里面是你的衣服，以后穿什么，我来定

我弯腰打开袋子，里面全是蕾丝边的短裙和细跟的高跟鞋，布料少得可怜，有些裙子甚至连袖子都没有

指尖碰到冰凉的蕾丝，我心里一阵发紧，声音发颤：我不穿这些，太暴露了……

由不得你

他走过来，手指勾住我的衣领，轻轻一扯，领口就往下滑了一寸

他的眼神落在我锁骨处，带着审视的意味：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该穿什么，该做什么，都得听我的

他的靠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却撞到了衣柜门，发出

咚

的一声

他顺势抵上来，双手撑在我身侧，把我困在他和衣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