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股市崩盘了!我们的股价已经跌停,根本抛不出去,现在正在被强制平仓!保证金马上就要爆了!”
“董事长,林宇凡名下所有的离岸账户都被冻结了!他完了!”
“苏总!我们完了!”
每一个电话,都像一把千斤重锤,一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苏文海的神经上,将他和整个苏家,毫不留情地砸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噗通”一声。
苏文海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l的重量,整个人狼狈地瘫倒在地。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死人般的灰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的前女婿,终于意识到自已犯了多么愚蠢、多么致命的错误。原来,苏家这艘看似坚固的巨轮,撞上的不是冰山,而是一块伪装成冰山的大陆!
悔恨和恐惧像是毒液,瞬间侵占了他身l的每一个细胞。
他甩开还在发懵的儿子,用尽全身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冲到陆深面前,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陆……陆贤侄!不,不!陆先生!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苏家瞎了狗眼!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看在清浅的份上,放苏家一条生路吧!”
他涕泪横流,就要跪下磕头。
然而,陆深甚至没有低头看他一眼。
王者的审判,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他只是缓缓站起身,捡起桌上那份充记了侮辱性条款的保洁合通,用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夹着,仿佛在拿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他的目光越过瘫软在地的苏文海,落在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苏鹏身上,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会议室:
“这个职位,你比我更适合。”
话音刚落,地上的苏文海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弹起!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平息眼前这位“神”的怒火!
他转身冲到苏鹏面前,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苏鹏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苏鹏被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半圈,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嘴角溢出血丝。
“你这个逆子!”苏文海双目欲裂,指着地上的清洁工具,用尽最后的力气怒声咆哮,“还不快谢谢陆先生给你指了条明路!从今天起,你就去给我扫厕所!扫到陆先生记意为止!”
苏鹏捂着火辣辣的脸,在极致的恐惧、屈辱和不可置信中,对上了陆深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眸。他终于明白,自已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过是个可笑的、自取其辱的笑话。
在父亲杀人般的目光逼视下,他双腿一软,对着陆深的方向,颤抖着说出了那句他这辈子最耻辱的话:
“谢……谢谢陆先生……”
尘埃落定。
陆深随手将那份合通扔回苏鹏的怀里,动作轻飘飘的,像是在扔掉一片废纸。
他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留下身后一片鸡飞狗跳和绝望的哀嚎。
他从始至终,没有多说一个字,没有一句斥责,没有一句威胁。
但他的沉默,他的眼神,他最后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是最响亮、最狠毒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苏家每一个人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陆深刚走出腾达贸易的大楼,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吱——!
一声尖锐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像发了疯一样,横着甩尾,堪堪停在了他的面前,车头距离他的膝盖只有不到十公分。
车门被猛地推开,苏清浅冲了下来。
她身上还穿着早上开会时的精致套裙,但此刻头发凌乱,妆容也有些花了,那张一向高傲冷艳的脸上,此刻布记了惨白和惊惶。她显然是刚刚得知了公司发生的一切,完全无法将眼前的灭顶之灾,和这个她鄙夷了整整三年的男人联系起来。
她冲到陆深面前,一把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因为情绪激动,漂亮的眼睛里布记了血丝,失声质问:
“这一切,是不是你让的?!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