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走进楼道,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两个陌生男人蹲在门口。
其中一个站起来,拦住我:
你就是周志明欠我们的钱该还了吧
债主的逼问、未婚妻的分手、王卫强的欺骗……所有的压力瞬间压垮了我。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刚挣脱债主的拉扯,跌跌撞撞冲进家门,就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手里攥着一张信纸。
志明,你看看这个……
接过信纸,是未婚妻写的分手信,字里行间满是失望:
我没想到你会拿结婚钱去冒险,现在钱没了,我们的婚事也算了吧。
捏着信纸,信纸边缘被揉得皱成一团。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还有张婶、李叔他们,今天都来问那笔钱了。母亲抹了把眼泪,
咱家就这点家底,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我垂着头,喉咙像堵了块石头。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爷爷急促的咳嗽声,紧接着是
咚的一声闷响。
我们赶紧冲进去,只见爷爷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爸!母亲扑过去抱住爷爷,急得大哭,
志明,快叫救护车!快啊!
我手忙脚乱地拨通急救电话,看着爷爷紧闭的双眼,心里又慌又悔。
救护车赶来时,爷爷已经快没了意识,一路上,紧紧攥着爷爷的手,一遍遍地说:
爷爷,您挺住,到了医院就好了。
到了医院,医生抢救了两个小时,最终摇着头出来:
准备后事吧,老人年纪大了,加上突发心梗,没救过来。
没救过来……重复着这句话,脑子一片空白。
走进抢救室,看着爷爷冰冷的脸,想起小时候爷爷总把他扛在肩上,说
咱志明将来有出息;想起自己攒下10万时,爷爷笑着说
好小子,你是我们家未来的希望了。
可现在,因为他的糊涂,爷爷没了,婚事黄了,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
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把自己锁在房里看着图纸上
江北第一私营厂的字样,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当我晚上,从床底翻出一瓶农药,是之前家里除虫剩下的。
盯着瓶子,想起爷爷的死、未婚妻的离开、母亲的眼泪,还有债主的逼问。
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活着只会拖累别人。
拧开瓶盖,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喝了农药,被送到医院。
抬头看见护士正拿着体温计走过来,语气平淡:
醒了就好,就是低血糖晕了过去,没大事。
低血糖我皱紧眉,刚想反驳自己明明喝了农药,目光却扫到了床头的日历——红色数字清晰地印着1993年8月15日。
这个日期是当初和王卫强约定去银行转账的日子!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太急扯到输液管,护士连忙按住他:
你慢点,还没恢复好呢!
我的存折呢抓住护士的手腕追问,眼神里满是急切。
护士被我的样子吓了跳,指了指床头柜:
在那儿,你朋友送来的,还留了个传呼机,说有急事找你。
我抓过存折,翻开一看,100000的数字赫然在目,再拿起传呼机,屏幕上显示着王卫强的留言:
志明,九点银行门口见,别迟到!
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两小时。
不是在做梦,也不是濒死幻觉——真的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