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杀手锏。以往只要她一哭,傻柱保准心软,要什么给什么。
果然,屋里的傻柱听着那哭声,坐立不安。心里那点刚升起的疑虑,又被习惯性的心软压了下去。秦姐多不容易啊!自已是不是想太多了?祖爷爷可能不了解情况……
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开门把饭盒给她。
前院,何苦透过窗户缝,冷眼看着中院那场“哭戏”。
哼,果然来了。
他早就料到秦淮茹会来这一手。
他慢慢站起身,咳嗽了两声,拎起墙角的拐杖,踱出了门。
他没有去中院,而是径直走向后院,来到了刘海中家门口。
刘海中正因为昨天挨训的事憋气,看见何苦过来,吓了一跳,脸色很不自然:“何……何老通志?您有事?”
何苦用拐杖指了指中院方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几家听见:“刘组长(他故意喊了刘海中最得意的称呼),中院怎么回事?谁家娘们哭丧呢?大中午的,影响不好吧?你这二大爷,不管管?”
刘海中正愁没地方找回场子呢,一听这话,再侧耳一听,果然是秦淮茹在哭!他立刻挺起肚子,摆出官威:“岂有此理!大中午号什么丧!影响院里团结!我去看看!”
说着,就气势汹汹地朝中院走去。
何苦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刘海中一到中院,就看到秦淮茹在傻柱门口哭得梨花带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昨天就是因为她家破事害自已挨训!
“秦淮茹!你干什么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有什么困难不能通过组织解决?非要在这里哭闹!成何l统!”刘海中官腔十足地吼道。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会把二大爷招来!这死老头怎么来了?
傻柱在屋里也听见了,赶紧开门出来:“二大爷,没事没事,秦姐她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刘海中正在气头上,逮着谁喷谁,“何雨柱!还有你!一个大男人,惹得女通志在你门口哭?像什么话!你们俩什么关系?!”
这话可就有点重了。傻柱和秦淮茹脸都白了。
院里其他邻居也被惊动,纷纷探头看热闹。
何苦这时侯才慢吞吞地走过来,看着这场面,叹了口气,对刘海中道:“刘组长,消消气。小秦通志也不容易,家里困难,心里委屈,哭两声也正常。只是啊……”
他话锋一转,看向秦淮茹,语气温和却带着刺:“小秦啊,有什么难处,可以跟院里说,跟街道反映。老是哭,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老在单身男通志门口哭,容易让人说闲话,对你名声不好。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被这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老东西,句句看似为她好,实则句句都在戳她心窝子!
把她那点小心思全抖落出来了!
傻柱也听出味来了,看着秦淮茹那尴尬的神色,再想想祖爷爷之前的话,心里那点疑虑又冒了出来。
刘海中哼了一声:“何老通志说得对!有困难找组织!别搞这些歪门邪道!都散了散了!”
一场精心策划的“哭戏”,被何苦轻飘飘几句话,借力打力,搅得稀烂。
秦淮茹看着何苦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
这老头……太可怕了!
傻柱看着秦淮茹灰溜溜回家的背影,又看看旁边云淡风轻的祖爷爷,心里五味杂陈。
何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看见没?软的,比硬的更难防。”
说完,拄着拐杖,回前院了。
留下傻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今天这课,上的有点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