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连忙附和,端起那碗特意为武松准备的、下了系统麻药的酒,递过去,
“二郎兄弟奔波劳碌,先喝碗酒顺顺气。待验明正身,若真是误会,俺们再谈赔偿……”
武松盯着那碗酒,又看看李逵闪烁的眼神,忽然道:
“你喝。”
李逵一愣,干笑:
“俺刚喝过了……”
“换一碗,再喝。”
武松语气不容置疑。
李逵心中暗骂,但只好给自已又倒了一碗无药的,一口喝干:
“你看,没事吧?酒里没问题!二郎兄弟多虑了!”
说着,再次将那碗药酒推向武松。
就在这时,旁边的潘金莲突然起身,似乎是因为紧张想给武松布菜,衣袖“不小心”一带,竟将武松面前那碗药酒和旁边李逵刚才喝过的那碗没药的酒调换了个位置。
动作极其细微自然,仿佛真是无意之举。
武松的注意力在李逵身上,似乎并未察觉。
李逵见酒碗回到武松面前,心中窃喜,催促道:
“二郎兄弟,请吧?莫非怕俺铁牛下毒不成?”
武松冷哼一声,终是端起了碗——正是被调换后、原本属于李逵的那碗无药酒!
而李逵为了表示“通饮”,也顺手端起了自已面前那碗——现在是被调换来的药酒,朗声道:
“俺陪一碗!预祝二郎兄弟查明真相,恩怨两清!”
说完,仰头痛饮而尽。
武松看着他喝下,这才将自已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水下肚,片刻之间,异变陡生!
“呃……”
李逵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手脚酥软,“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能转,心中骇然。
武松霍然起身,惊疑地看着瘫软如泥的李逵,又看向突然变得镇定自若的潘金莲。
只见“潘金莲”缓缓站起身,脸上那惊恐、柔弱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骨的怨毒和冷笑。她伸手到耳后,轻轻一撕——刺啦一声,竟揭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完全不通的脸,眉眼间带着风霜与仇恨。
“你……你不是潘金莲!你是何人?!”武松大惊,朴刀瞬间出鞘一半。
那女子指着地上无法动弹的李逵,声音凄厉尖锐,充记了无尽的恨意:
“黑旋风,李逵!你这该千刀万剐的恶贼,还我夫君李鬼的命来!”
原来,此女竟是当初在沂岭被李逵杀了并劫了财物的假李鬼之妻。她不知如何寻来,竟暗中替代了潘金莲!
武松也被这接连的变故搞得一愣,但旋即明白这女子亦是来找李逵寻仇的。他板斧一横,先架在了李逵的脖颈上,厉声道:“好!既然你也是寻仇,待某家问清兄长之事,再将他交与你处置不迟!”
锋利的斧刃贴着皮肤,死亡的气息刺激着李逵。
极度的恐惧和药力作用下,李逵竟猛地发出一声尖细扭曲、完全不似他原本粗豪嗓音的尖叫,那声音里充记了惊惶和诡异:
“不,不要杀我,不关我事!都是那婆娘逼我的,我是西门庆啊!!”
这声尖叫和自称,让武松和那李鬼之妻都惊呆了。
武松下意识地用力,斧刃擦过李逵的脖颈,带出一道血痕,也蹭掉了他腮边的一些胡茬和……一层极薄的边缘。
武松瞳孔骤缩,猛地伸手抓住那卷起的“皮肤”,用力向下一撕——
刺啦!
又一张制作精良、与李逵面容贴合无比的人皮面具被撕扯下来!
面具之下,赫然是另一张吓得惨白扭曲、但武松绝不会认错的脸——正是西门庆。
“啊呀,又上当了!”
武松气得直拍大腿。
那么,真的李逵和潘金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