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她陪酒给你们拉项目还是给你们填赌债顾琛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刮过沈国明瞬间惨白的脸,沈国明,你挪用分公司公款三百七十二万,做的假账以为天衣无缝
沈国明如遭雷击,浑身一颤:顾总!您、您别听外人胡说……
徐丽娟,顾琛转向吓呆的婶婶,你打着宸宇的名号,在外面放高利贷,逼死过一个小加工厂的老板,需要我把他老婆孩子请来跟你当面对质吗
徐丽娟脸上的酒水混着冷汗,腿一软,差点瘫倒。
还有你,他看着沈婷婷,眼神轻蔑,实习期抄袭同事方案,冒领功劳,买通主管打压沈薇。明天开始,不用去宸宇了。
沈婷婷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顾琛往前一步,逼近抖成筛糠的沈国明,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砸下去:听好了。谁再敢碰沈薇一下,打她的主意,让她掉一滴眼泪——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地狱传来。
我顾琛,有的是手段,让你们倾、家、荡、产、生、不、如、死。
整个包厢死寂。落针可闻。
沈国明一家三口面无人色,抖如秋风中的落叶。
沈薇怔怔地抬头,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宽阔背影,那么高大,那么……熟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汹涌的暖流猛地冲撞着她的心脏,眼眶瞬间就红了。
顾琛没再看那堆垃圾,转身,脱下西装,再一次,仔细地、郑重地披在沈薇颤抖的肩膀上。这一次,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守护。
我们回家。他低声说,护着她,越过那堆僵立的人形垃圾,朝门外走去。
刚出包厢门,迎面撞上闻讯匆匆赶来的两个人。
一对中年男女,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惶恐。他们在看到被顾琛小心翼翼护在怀里、披着男士西装、眼圈通红的沈薇时,明显松了口气,随即视线立刻黏在顾琛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激动和探究。
是沈薇的父母,沈国强和李兰。
李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上前一步,声音发颤:先生……谢谢你,谢谢你又帮了我们薇薇……我们、我们听说她婶婶又……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沈国强也搓着手,激动地看着顾琛:先生,大恩不言谢,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顾琛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对苍老了许多、眉宇间带着常年愁苦和疲惫的夫妻,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位高权重者的敬畏和距离感。
他的亲生父母。
他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在心口,闷痛得几乎让他窒息。那深埋了二十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如同困兽,疯狂地冲撞着牢笼。
沈薇在他身后轻轻啜泣了一声,小声喊:爸,妈……
李兰赶紧把女儿拉过去,上下查看:薇薇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顾琛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他面对着沈国强和李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所有情绪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他抬手,手指落在自己昂贵衬衫的领口,一颗,两颗,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纽扣。
沈国强和李兰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沈薇也停止了哭泣,茫然地看着他。
走廊的光线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那对给了他生命却又将他遗弃在深渊的父母。
唰——
他将衬衫整个往后扯下,露出整个背部。
整个走廊的空气凝固了。
灯光下,男人宽阔结实的后背上,皮肤麦色,肌理分明。然而,一道巨大而狰狞的疤痕,从右肩胛骨下方,一直斜劈到左侧腰际,像一条丑陋扭曲的蜈蚣,盘踞在整个背脊上!那是被沉重房梁撕裂后又艰难愈合的永久印记,触目惊心!
沈国强和李兰的瞳孔骤然缩紧!呼吸仿佛瞬间被掐断!
李兰手里的包啪地掉在地上。
顾琛回过头,他的目光死死锁住父母瞬间煞白、惊骇到极致的脸,声音嘶哑,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缓慢地、残忍地割开尘封了二十年的血淋淋的真相。
你们当年……他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又悲凉,救出来的那个,是你们的心肝。
他的目光掠过吓得呆住的沈薇,那双和他依稀相似的眉眼,此刻盈满了无措的泪水。
然后,他看回几乎站不稳的父母,字字清晰,砸地有声:
现在,我来救她。
顾琛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二十年的时光尘埃,狠狠砸在沈国强和李兰的天灵盖上。
李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破风箱挣扎的怪响,眼珠死死盯着顾琛背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又猛地转向他的脸。那张脸,褪去了幼年的圆润,线条冷硬如刀削,可那眉骨的走向,那紧抿的唇线……深埋在记忆深处、几乎被愧疚和岁月磨平了的轮廓,此刻正疯狂地叫嚣着,与眼前这张矜贵却冰冷的面容重叠。
你……你……她伸出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想去碰,又不敢,最终猛地抓住身旁丈夫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国强……他……他是……
沈国强也是一脸骇然,嘴唇哆嗦着,看看顾琛,又看看吓得脸色比纸还白的沈薇,大脑一片空白,只会喃喃: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小瀚……小瀚明明已经……
他们已经死了二十年的儿子那个在地震废墟里,他们以为早已和老家那堆断壁残垣一同化为灰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