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来得格外汹涌,完全无法抵抗。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地震。
在所有镜头的最中心,在全世界亿万观众的注视下,在那山呼海啸的欢呼达到顶点的刹那——
我张大了嘴,对着那枚距离最近的、代表着全球直播的卫星镜头,面目扭曲地——
4
失控的无人机群
阿————嚏!!!!!!
那个对着全球直播镜头的喷嚏,是我生命中最漫长、最恢宏、最不受控制的一次。
气流从肺部炸开,撕裂喉管,震得我天灵盖都在嗡鸣。眼泪鼻涕瞬间狂飙,视野里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那枚黑黝黝的卫星镜头倒映着我扭曲变形的脸,以及更远处,战友们凝固的笑容和缓缓张大的、能塞进鸡蛋的嘴巴。
阿————嚏!!!!!!
余音袅袅,在突然死寂的战场上回荡,甚至盖过了远处还在零星交火的炮声。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保持着那个打完喷嚏、弯腰捂脸的狼狈姿势,一动不敢动。
发生了什么
谁……谁的裤子掉了
全球直播……我刚才那个喷嚏的目标,是无差别地……对着镜头镜头后面是……全球几十亿观众!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脊椎。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抬起头。
预想中全球几十亿人同时社死的恐怖场景并没有出现——至少,我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战友们的裤子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他们抛我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愕、茫然,以及一丝尚未褪去的、为胜利而狂喜的残影。
离我最近的那个络腮胡大汉,甚至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皮带扣。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
然后——
嗡……
一阵极其微弱、但绝对无法忽视的嗡鸣声,从极遥远的天边传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是无数只巨大的蜜蜂正在逼近。
所有人都抬起头,循声望去。
5
马桶水的小手
只见天际线上,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那乌云移动速度极快,转眼间就能看清,那根本不是云!那是……一支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无人机群!它们型号各异,涂装五花八门,有的挂着新闻台的LOGO,有的明显是军用型号,甚至还有几台拖着生日快乐横幅的民用娱乐无人机!它们如同被惊起的蝗虫,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来!
它们的目标,似乎正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
敌袭!!有人惊恐地大叫,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不……不对!拿着望远镜的观察手声音都在发颤,它们……它们好像……失控了!
下一秒,那庞大的无人机群给出了答案。
冲在最前面的那台印着全球新闻字样的无人机,突然机身一歪,像个喝醉酒的胖子,摇摇晃晃地开始做起了布朗运动。它后面的军用侦察无人机猛地一头栽向地面,又在快要触地时惊险拉高,然后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转圈。那几台拉着横幅的民用无人机更绝,它们开始抽搐般地上下翻飞,横幅被搅成一团,活像几个抽风的空中芭蕾演员!
这还没完!
更远处,那辆刚刚因为指挥官裤子卡履带而熄火的敌方指挥车,突然又有了动静!它不是被修好了,而是它顶部的通讯天线咔嚓一声,自己扭成了麻花!车身上所有的指示灯开始以迪厅灯球的频率疯狂闪烁!
我们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个战友身上挂着的战术平板电脑屏幕突然雪花一片,刺耳的摇滚乐以最大音量喷涌而出!另一个哥们背着的通讯电台里传来无数杂乱的、用各种语言惊呼信号干扰!失控了!的喊叫。更离谱的是,我们头顶上方为直播提供信号的中继无人机,像个陀螺一样开始原地旋转,镜头甩得飞起,给全球观众送上了一场天旋地转的末日狂欢!
整个战场,以我打喷嚏的地点为中心,半径几公里内,所有带点电子元件的设备——无人机、电台、坦克的火控系统、甚至某个小兵手腕上的电子表——全都疯了!
没有爆炸,没有攻击。只是一种纯粹的、极致的、荒诞绝伦的……功能紊乱!
我的喷嚏……这次没脱裤子。
它特么的把范围内的电子设备都给打喷嚏了!范围还这么大!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这比丧尸围城还魔幻的一幕。脱裤异能……进化了还是变异了
全球直播的镜头,在那台抽风的直播无人机彻底冒烟坠落前,顽强地捕捉下了这超现实的一切,以及我那张懵逼到灵魂出窍的脸。
死寂再次降临。
这一次,寂静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和……恐惧。
这能力……太他妈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