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男人沉道。
陌生l温从脚踝处迅速蔓延开,宛若小蚂蚁在爬,痒得人心尖直颤。温鹤鱼僵着身l,不敢再动。
从他这个角度,隐隐可以看到男人右耳朵上戴着个黑色的东西。
是……助听器?
温鹤鱼神情有些恍惚,宿修宴出车祸不仅伤了双腿,聋了一只耳朵,将来还会被温鹤语的官配送进监狱。
说起来,他们都是可怜人。就因为不是“主角”,所以活该成为别人生命中的陪衬。
有了通病相怜的加持,再看面前的男人时,温鹤鱼觉得对方似乎也没那么吓人了。
他悄悄看了眼攥在手心里的三颗薄荷糖。
宿修宴……刚才不会是在哄他吧?
很快,这个想法又被他否掉。
他在想什么呢?就算宿修宴没有那么吓人,也不可能哄他。
那可是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反派。再者,他有什么值得别人哄的?
温鹤鱼脚上的拖鞋换成了崭新的球鞋,男人神色自若地抽了张湿巾擦手,然后敲了敲车窗。
“咔哒——”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夫人,请下车。”
温鹤鱼看了车外人几眼,没认出这是韩雷还是韩霆。
这兄弟俩不止样貌、身形、穿着、发型高度相似,就连说话声音也是。
下了车,宿修宴重新坐上轮椅。
温鹤鱼自觉去推人,却被人抢了先。
“夫人,前面有台阶,我来就行。”
温鹤鱼忍不住盯着对方看了好几秒,然后还是没认出这是韩雷还是韩霆。
他讪讪站到旁边。
宿修宴偏头看着他,“韩霆。”
温鹤鱼:“?”
“这是韩霆。”男人道。
温鹤鱼懵了懵:“……哦。”
怎么认出来的?
不对,宿修宴怎么知道他认不出来?也不对,宿修宴为什么要为他解惑?
国家婚姻法规定,无论男女,只要成年就可以领证。
温鹤鱼心不在焉跟着走进民政局。
通行的秘书谢原之给前台递上一张名片,微笑:“你好,我们有预约。”
前台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冷峻男人,神情变得恭敬:“宿先生您好,请随我来。”
有专门接待,接下来的流程走得很顺利。
拍照的时侯,温鹤鱼僵着身l与宿修宴坐在一起。
摄影师:“两位新郎再坐近点,然后小新郎放松些,笑容也要再甜些。”
身侧男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温鹤鱼有种整个人都被牢牢笼罩住的错觉,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摄影师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温鹤鱼。”
男人唤他名字。
温鹤鱼腰背下意识挺直,“怎、怎……”
腰间倏然扣上一只大手将他强势地往身侧的人挪去。
猝不及防之下,温鹤鱼惊得差点跌到对方身上,
“坐稳。”纤细的腰被稳稳扶着,男人微灼的气息有意无意擦过脸侧。
温鹤鱼眼睫一颤,慌忙坐好。瓷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血色,水润的小鹿眼含羞带怯。
“咔嚓——”摄影师按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