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我操你祖宗!老子今天弄死你!”
他疯了般挥舞着拳头像头发狂的公牛,直冲江春面门!
江春将林秀秀往身后一揽面对冲来的林大强,脸上不见丝毫惧色只有一片冰冷的肃杀。
就在那砂锅大的拳头即将砸中的瞬间,江春不闪不避不退反进,右腿绷直如一杆铁枪,挟着撕裂空气的恶风闪电般踹出!
正中林大强那滚圆的小腹!
砰!!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林大强那近两百斤的身躯像个被攻城锤砸中的破麻袋,双脚离地凌空倒飞出两米多,“轰隆”一声重重砸在院角的大水缸上!
“咔嚓——哗啦!”
厚实的陶缸应声爆碎!
冰冷的井水混着碎瓷片浇了林大强满头满身。
他蜷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像只熟透的大虾,张着嘴连一声惨哼都发不出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凶悍无匹的一幕骇得魂飞魄散。
谁能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江春,动起手来竟是如此狠戾!
一脚就把牛高马大的林大强给废了!
“杀人了——!”
李翠花最先反应过来她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却没去看自己的男人而是一屁股墩在地上双手疯狂拍打着大腿开始撒泼嚎丧。
“没天理了啊!姓江的小杂种上门打死人了啊!”
“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江春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没有丝毫温度,像在看路边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
他不再理会地上抽搐的林大强和嚎丧的李翠花,一把攥住林秀秀冰凉的手腕。
“进屋。”
林秀秀脑子里嗡嗡作响,任由他拖着踉跄着跟上。
江春拉着她径直踹开了那间最西头、又黑又矮的柴房——那是她的“闺房”。
他反手“砰”的一声将那扇薄得像纸片的木门狠狠甩上!
门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院子里所有的咒骂哭嚎还有邻居们探头探脑的指点,瞬间被隔绝在外。
门关上的刹那光和声被同时斩断。
一股混杂着霉烂草料和阴沟的腐臭,混合着刺骨的阴冷瞬间将两人吞噬。
这哪是人住的屋子分明就是个不见天日的土牢!
唯一的窗户洞用几张被油烟熏得焦黄发脆的报纸糊着,光线只能从破口里挤进来几缕照亮了空气中那些仿佛永不停歇的密密麻麻的灰尘。
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一张木板拼成的床占了屋子大半。
床上是一床看不出原本颜色硬得像石板的破棉被,上面的补丁摞着补丁。
墙角一只缺了腿的矮凳上放着一个豁口的粗瓷大碗,半碗清汤里飘着几根烂菜叶子。
这就是她过的日子。
江春垂在身侧的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根根惨白。
一股能焚化一切的暴怒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几乎要烧穿他的胸膛!
前世他只知道她过得不好却从不知道,她竟是在这种连牲口棚都不如的地方活活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