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老虎夹锯齿交错,寒光森森。
一旦合口碗口粗的树都能绞断!
前世他就靠这两只凶器在山里搏杀,才换回了第一桶血淋淋的本钱。
江春用猪油仔细擦拭着机簧指尖滑过锋利的锯齿,眼神冷得像刀。他要确保,这杀器在关键时刻绝不会掉链子。
夜色如墨。
江春将编好的铁丝网和两只老虎夹装进麻袋,抄起柴刀和铁锹,如一头孤狼无声潜入黑夜。
他要去布一个真正的杀局。
山路难行,但江春的脚步又轻又快,前世走了千百遍的路,早已刻进骨子里。他没去昨天猎野猪的地方,好猎人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失手两次。
他凭着记忆,摸进后山一处更险恶的山坳。
三面密林,一面绝壁,中间一条兽道,是野兽去山泉饮水的必经之路。
江春眼神一凝,就是这里!
他选在兽道最窄处,挥动铁锹,肌肉贲张,泥土翻飞。一个半人多深的陷坑很快成型,坑底,是他削好的尖木桩,根根朝上。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两只老虎夹的机簧一一踩开,“咔哒”两声,死亡的獠牙张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老虎夹安置在坑边两侧,再用细铁丝连上扳机和伪装用的树枝。最后,巨大的铁丝网覆盖其上,铺上浮土落叶,抹去所有痕迹。
整个陷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完美得像一个天然的地洞。
做完这一切,江春才靠在一棵树后,像石头一样,静静等待。
天刚蒙蒙亮,林中晨雾湿冷。
江春睁开眼,没有惊动熟睡的妹妹,抄起扁担,再次进山。
一夜过去,是时候收网了。
离山坳还有百来米,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钻入鼻腔。
江春心头一跳,加快了脚步。
拨开最后一丛灌木,他瞳孔骤然一缩。
陷阱,毁了。
伪装被刨得乱七八糟,铁丝网被蛮力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坑里,一只老虎夹死死合着,锯齿上挂着血肉和几撮黑毛。
另一只不见了!
坑边,一串混乱的蹄印和一道清晰的拖拽痕迹,像一条血路,蜿蜒伸向密林深处。
有大家伙中招了,而且,它硬生生拖着一只老虎夹跑了!
江春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那不只是个夹子,是他爹留下的念想,是他吃饭的家伙!丢一个,等于断他一条臂膀!
他顺着血迹,一头扎进密林。
那头畜生受了重伤,跑不远!
追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在一片石壁下,江春找到了那只老虎夹。
它被死死卡在石缝里上面沾满了暗红的血,扳机被彻底挣断夹子也变了形。
野兽跑了。
夹子,废了。
江春一拳砸在石头上骨节生疼。
忙活一夜血本无归!
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让他几欲发狂。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夹子撬出来,正准备下山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草丛动了一下。
江春眼神一厉悄悄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