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地上的不是他交往两年的女朋友。
而是一个罪有应得的陌生人。
一个该死的霸凌者。
我想起去年冬天。
我发高烧,他守了我一整夜。
给我擦汗,喂我喝水。
说要保护我一辈子。
现在看来,真是讽刺。
住手!都给我住手!
教官的怒吼声传来。
人群才渐渐散开。
我躺在地上。
浑身都在疼。
血,到处都是血。
染红了军训服,染红了地面。
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江雪站在秦砚身边。
她挽着他的手臂,笑得很甜。
07
我被送进了医院。
肋骨骨裂两根。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轻微脑震荡。
医生说,再晚一点,可能就没命了。
小姑娘,要不要报警
医生皱着眉问我。
我躺在病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报警
报什么警
说我被诬陷了,可是我没有证据
说我差点被打死,可是他们会说这是正义的制裁
说我的男朋友打了我,可是他会说我活该
我摇了摇头。
我是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事。
医生叹了口气。
有时候,沉默不是解决办法。
我知道。
但我累了。
真的累了。
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同情地看着我。
小姑娘,你家人呢
家人
我父母在外地工作,一年回来不了几次。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
护士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夜深了。
病房里很安静。
只有仪器偶尔的滴答声。
我终于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