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我的头撞在坚硬的木质扶手上,身体在台阶上不断翻滚,最后摔在一楼冰冷的地板上。
手臂传来一阵剧痛,骨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我疼得发不出声音。
妈妈和傅行知听到了动静,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他们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楼上,是吓得哭泣的傅明轩。
楼下,是躺在地上呻吟的我。
妈妈看了一眼我,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奔上楼梯,将傅明轩紧紧抱在怀里。
明轩不怕,妈妈在,不是你的错。
傅行知看都没看我,他拿出手机,似乎准备叫人来把我处理掉。
够了!
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傅行知看到他,立刻收起了手机,神色变得恭敬。
老爷子看了一眼楼上的母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我,脸色铁青。
他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板,厉声喝道。
都愣着干什么先送她去医院!
4
在医院,我的手臂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傅老爷子坐在我的病床边,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审视我。
他问了我在山里的事。
他打你吗
我摇摇头。
她给你饭吃吗
我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很久,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妈妈,她抱过你吗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从医院回家后,老爷子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突发了心脏病。
他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急需输血。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满头大汗。
病人是Rh阴性O型血,血库告急,谁是家属,快去验血!
傅行知和傅明轩立刻去验了血。
结果很快出来,血型都不匹配。
全城的血库都找不到匹配的血源,手术根本无法进行。
整个傅家都陷入了绝望。
我站在抢救室的门口,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在镇上卫生所,那个护士抽了我的血之后,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她说我的血很特别。
我怯懦地走到一直陪同的管家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的血,或许可以。
管家立刻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傅行知。
妈妈听到了,冷笑一声。
一个孽种的血,怎么配流进傅家人的身体里
她看着我,满眼讥讽。
别是想用这种方法赖上我们家!
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说病人的意识尚存,在确认输血意愿。
没过多久,护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