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燕京的档案馆静谧而冷肃。玉石廊灯投下的淡黄光线,在案卷和旧木桌面错落流转。姜涣之的指尖沿着卷宗编号微微一紧——这一页纸,残缺潦草,却暗藏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秘密。
莫萦低声道:“这里的档案有不少残损,唯独这份是新近补录。字迹混杂却带官府标签,不像寻常卷宗。”
她把卷宗摊开,姜涣之俯身审视,眉头紧蹙。
“政界丑闻,失踪案……三年前,林三福案。”姜涣之轻声自语,手指落在“林家长史”三个字上。
莫萦环顾四周,光影掠过她侧脸。她压低声音:“会不会是上层人物刻意掩盖证据?案中案,失踪案背景极不寻常。”
姜涣之很快把档案翻至最后一页。那里,陈列着几份密写附页——还有一份名录,残留着张家宅邸的记号。他们对视一瞬,心头的迷雾骤然加重。
“张府宅邸。”姜涣之低声,“这串编号,指向了张家三处内宅。”
莫萦目光晦暗,沉静中有隐约的锋芒。
“张霄风藏得太深,哪怕他旁敲侧击,总不肯松口。”
姜涣之合起卷宗,把它塞进大衣内侧,朝莫萦示意:“今晚之内,必须查到。
姜涣之握住信纸,发现其下还藏着一枚徽章,徽章边沿刻有“涣”字,正是他兄长的旧物。
他的胸口瞬间紧收。
莫萦偏头:“你兄长失踪前最后一封信,是否写了家族权力变动?”
姜涣之喉头动了动,忽觉气息凝滞。他要努力让自已的思绪恢复冷静。
“那封信……只字未提明里权力,暗示斗争很快下沉至家中。张家可能参与掩盖。”
外头脚步声临近。
门后,张霄风低声道:“姜探长,莫讲师,这里不宜久留。”
他的神情晦暗,脸上的微笑已褪成冷意。他随手把木盒合上,把密信放进自已怀中。
“你们查到的——要如何处置?”张霄风语气中带着一丝难言的疲惫。
莫萦目光不动:“你是否知晓林家长史曾与贵府暗中往来?这些证据,说明你家族并不清白。”
张霄风沉默半晌,呼吸似乎有些紊乱。
“我……并不否认家族有利益牵连。但你们若逼得太急,只会让老人彻底闭口,到时什么都查不出来。”
姜涣之望着那枚徽章,压低声线:“张公子,你暗中协助我,是为兄弟情,还是另有考量?”
张霄风苦笑:“情与利,难拆难分。我能帮你找到关键线索,但家里隐瞒得太深,有些东西我也未必知晓全貌。”
外头廊灯微弱,张霄风回头张望,随即领二人从隐道离开。三人轻踩园中石板小道,气氛凝重。
与此通时,崔贞恩在报社灯下伏案疾书。窗外夜风鼓动报馆旗帜,纸页翻飞。
她翻查学生失踪案所有采访资料,忽然听见编辑室里一阵争吵。
“贞恩,你发那条新闻之前是否确认过警署说法?”主编怒声。
崔贞恩眸光锐利:“警署刻意隐瞒案情,我得用事实揭露。”
“你这么让会让报社陷入造谣风波!”主编骤然提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