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纶夫妇迎出,杨子敏泪斥:“铭儿,半月无信,害我们担心!”
李铭头大,命李柏安顿亲卫,扶父母入府。
两世为人,他最怕此景。
次日清晨。
李铭自榻上悠然醒转,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昨晚与父亲李纶促膝长谈,情浓处难免多饮了几杯陈年烈酒。
纵然未至酩酊,酒的后劲却如猛虎,令人头痛难耐。
他那超凡的体魄,面对这宿醉之苦,竟也无能为力。
幸好,他的体质远胜常人,饮酒时总能多撑几杯。
可头痛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想起昨夜与李纶的对话,李铭心中却涌起一阵畅快。
他原以为,父亲会因造反的凶险而劝阻,毕竟他是李氏独子。
李氏数代单传,如此大事,怎能轻言?
不料,李纶却出乎意料地豁达。
“铭儿,为父不过守成之人,难助你太多。”
“你若有志,尽可放手一搏。”
“成败无妨,只需记得,家永远是你归处。”
自此,李铭心头再无挂碍。
“婉儿!婉儿!”
“快去弄碗水来!”
李铭边披衣起身,边朝外间扬声喊道。
无人应答,唯有婉儿噘着嘴,满脸不悦地走了进来。
“醒酒汤在这儿,喝吧。”
“早给你备好了。”
“昨晚谁劝都不听,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自找的!”
婉儿一通嘀咕,语气里满是埋怨。
说完,她扭身便走,步态轻盈,带着几分俏皮。
李铭瞪她一眼,佯怒道:
“婉儿,你这丫头又皮痒了?”
“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
“站住!”
婉儿从屏风后探出头,吐了吐舌头,娇声道:
“就不!”
“略!”
李铭作势要起身追她,婉儿吓得一跳,似兔子般跑远。
身后,只余一串清脆如铃的笑声。
李铭无奈摇头,笑着低骂:“这小妮子!”
“迟早得好好治治你!”
稍后。
李铭整装完毕,步出房门。
院中花卉盛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心情舒畅无比。
这些花草,皆是婉儿精心侍弄,只为让他每日心情愉悦。
也难怪他对这贴身侍女如此纵容。
婉儿虽愈发活泼调皮,然一颗心始终系在他身上。
如此灵动可人的女子,实乃难得。
来到正厅。
桌上已摆好早餐:几根香脆油条,一盏清甜鲜奶,配以爽口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