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绝对的恐惧中被拉得无限漫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我的眼球因为无法眨眼而干涩刺痛,几乎要爆裂开来。
冷汗浸透了寿衣,冰冷地贴在背上,像无数条滑腻的蛇。
我调动起全部的意志。
将自己想象成一块真正的朽木,一片真正的死肉。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恐惧。
他灰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那被黑线粗暴缝合的嘴角。
似乎似乎更僵硬地向上拉扯了一丝?是错觉吗?
就在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彻底崩溃。
伪装就要被那无休止的凝视撕碎的瞬间,那张脸极其缓慢地向后缩了回去。
冰冷的压迫感随之减轻了一分。
他直起了身体,整个灰暗的身影重新落回棺材边缘的昏黄光影里。
他居高临下地、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空洞的眼窝扫过我毫无生气的脸庞。
然后,他无声无息地向后退去,身影融入了棺材板外更深的黑暗里。
脚步声。
极其轻微、拖沓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夜里响了起来。
一步…两步…声音在远离,朝着门口的方向。
走了?
他…走了?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在这一刻骤然松弛。
巨大的虚脱感瞬间淹没了全身,比之前的寒冷和僵硬更甚。
得救了他信了他没发现
狂喜的后怕还没完全升起——
“呼!”
一股冰冷、带着浓重土腥和腐朽气息的风猛地灌进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