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6页）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付清辞身上特有的味道。温言的脸颊微微发烫，那股熟悉的、让他安心的感觉悄悄漫上来，连带着皮肤下潜藏的痒意都淡了许多。

他没再拒绝，只是点了点头，拿起笔：哪道题

就这道，还有这道……付清辞的手指点在练习册上，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温言的手背。

每一次触碰，都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在温言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跳乱了半拍，却又带来难以言喻的安抚感。他的手指微微蜷缩着，笔尖在纸上划过，声音却有些发颤：这里……应该先分析受力情况……

付清辞听得很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言的侧脸，看着他因为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小阴影，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其实，他那几道题早就弄明白了。

找借口靠近温言，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尤其是看到温言明明紧张得耳根都红了，却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讲题，甚至默许了他刻意的靠近时，付清辞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讲着讲着，温言的语速渐渐慢了下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付清辞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带着一种他读不懂的专注和……温柔那目光太过灼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连思路都跟着乱了。

这里……温言的笔尖顿了顿，有点卡壳。

怎么了付清辞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卡壳了

温言的脸颊更烫了，避开他的视线，小声说：没、没有……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上那股熟悉的痒意突然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皮肤下游走，让他瞬间坐立难安。

温言的脸色微微发白，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笔都快要握不住了。他下意识地咬紧下唇，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股渴望。

付清辞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眼神沉了沉，看着温言微微颤抖的身体和泛红的眼角，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查过的关于皮肤饥渴症的资料——发作时会渴望触碰，甚至会出现焦虑、烦躁的情绪。

难道……温言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付清辞没有多想，几乎是凭着本能，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温言的手背。

很轻的一下触碰，像羽毛拂过。

但对温言来说，却像是一道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那股疯狂的痒意瞬间被抚平了大半。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付清辞，眼底还带着未散去的慌乱和一丝……渴求。

付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温言眼底的水光，像受惊的小鹿，脆弱又依赖，心里某个地方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没有收回手，反而大着胆子，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温言的手背。

学神，付清辞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是不是……不舒服

温言张了张嘴，想说没事，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付清辞指尖的温度，那温度像带着魔力，一点点驱散他身体里的空虚和燥热，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他甚至……不想让付清辞收回手。

这个念头让他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他窘迫地低下头，不敢看付清辞的眼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付清辞的眼神暗了暗，看着温言泛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保持着触碰的姿势，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我们先不讲题了，歇会儿

温言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却下意识地往付清辞那边靠了靠，像是在贪恋那点温暖的触碰。

付清辞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能感觉到温言的依赖，那种小心翼翼的、带着渴求的靠近，像一只终于放下戒备、主动蹭过来的小猫，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得寸进尺，只是维持着现状，指尖轻轻贴着温言的手背，感受着那份微凉的触感和微微的颤抖。

教室里很吵，有同学在打闹，有同学在聊天，但温言和付清辞之间，却仿佛形成了一个安静的小世界。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暖洋洋的。

温言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他偷偷抬眼，看向付清辞。

付清辞正看着窗外，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样子，温言的心跳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甜甜的。

也许……这样也不错。

被付清辞这样刻意地靠近，好像……并没有那么糟糕。

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让人期待。

自从付清辞霸占了温言旁边的空位，两人的互动就变得越来越频繁。

温言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付清辞的靠近了。

上课时，他会下意识地往旁边瞥，看到付清辞哪怕是在睡觉，心里也会莫名安定；下课时，付清辞趴在桌上补觉，他会悄悄把自己的练习册往那边挪一点，仿佛这样就能沾到一点安心的气息。

而付清辞，也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会借口笔没水了，用温言的笔；会说自己的草稿纸用完了，伸手去抽温言本子上的纸，指尖总会不小心地在温言手背上多停留几秒；甚至会在温言低头做题时，假装不经意地把胳膊搭在两人中间的桌沿上，离温言的手臂只有毫厘之差。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温言的渴肤症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