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瘦高个男人被推进来,浑身发抖。
陆白芷递上水瓢:“喝。”
男人哆嗦着灌下一口,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夜无忧靠在椅背上,眼皮都未曾抬起。
“下一个。”
第二个驼背老太颤巍巍地接过水,水瓢在她手里磕碰,发出“咔嗒”的脆响。
夜无忧甚至没看她一眼。
“过。”
第三个疤脸汉子走进来,一把夺过水瓢一饮而尽,然后故意将瓢狠狠摔在地上。
夜无忧面无表情。
“走。”
“砰!”
独眼老头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夜无忧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他妈耍我们玩呢?!叫人进来,连个屁都不问!”
他身后的中年人们瞬间哄笑起来,有人甚至悠闲地点了根烟,准备看一出好戏。
许轻爵赶紧起身,死死按住暴怒的老头,脸上挤出笑容,递过去一瓶好酒。
“您老消消气,夜兄弟他……他有自己的道理……”
张魁也上前一步,那条青铜铸就般的手臂横在中间,声音沉闷。
“急什么?等着看不就完了!”
审讯,或者说喝水流程,依旧在继续。
一个小时后,独眼老头再次暴起,一脚踢翻了凳子!
“老子不陪你们这群傻逼玩了!这他妈是耍猴呢!”
一个中年汉子立刻阴阳怪气地帮腔。
“这就是生生不息车队的水平?难怪被诡异追得跟狗一样到处跑!”
陆白芷的脸颊苍白如纸,但依旧机械地给下一个人递水。
晨星气得脸颊鼓鼓,死死瞪着那些人,却被姐姐晨月用力拉住。
许轻爵的脸色尴尬到了极点,他咬着牙,从怀里摸出一瓶珍藏的茅台,硬塞进老头手里。
“老哥,再等等,就快好了……”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不确定。
老头这才骂骂咧咧地坐了回去。
三个小时过去。
最后一个人抹着嘴走了出去。
夜无忧终于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衣角的灰。
“行了。”
“结案了。”
整个棚内,死一般的寂静。
张魁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裂开。
“啥?!这就……完了?!”
陆白芷手一松,水瓢“哐当”一声砸在泥地上。
下一秒,独眼老头爆发出震天的狂笑,他拍着大腿,眼泪都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老子活了六十多年!头一回见这么破案的!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