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那么麻烦。”
“我还你孙子。”
他缓缓起身,嘴角挑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夜无忧微笑着,将一股蛊力注入掌心的搜魂蛊。
那只不断扭动的蛊虫在他掌心迅速膨胀,变得如帽子大小,被他托着,呈现在老太婆眼前。
蛊虫的竹节头部,那两只孩童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她。
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怨毒和痛苦。
“看。”
夜无忧指着那只异变的蛊虫,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件商品。
“这就是你孙子。”
老太婆的目光与那双眼睛对上。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咯咯的怪响,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软软瘫倒在地,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
三个时辰前。
李峰蜷在皮卡的驾驶座上,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方向盘的破皮。
后视镜里,是一张枯槁的脸。
才两天,他的法令纹深得像刀刻,鬓角也钻出了刺眼的白发。
他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
影蛊正在他的脊椎里缓慢蠕动,那种吸食寿元的钝痛,从未停止。
“夜无忧……”
他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昨夜,那毫无征兆的酷刑再一次电穿了他的记忆。
寻死?
早上试过了。
念头刚起,那东西便会察觉,并立刻让他体验到比死亡更恐怖的折磨。
他受够了。
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偶然瞥到天边的红云。
红云……驱魔……十字架。
一个念头猛地从他脑海深处跳了出来。
药箱!
献祭小玲那天,她一直抱在怀里的药箱!
李峰像疯狗扑食般掀开后座,从一堆杂物下扯出一个半旧的铝箱。
氰化钾针剂。
它就静静躺在最底层的隔层里。
淡蓝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毒蛇般的光。
“小玲……”
李峰拔出针管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针尖几次都戳不准瓶塞。
“老婆,只有你能帮我了……等我弄死他,我就让他下去陪你!”
他魔怔地念叨着,将针管狠狠扎进一瓶未开封的农夫山泉瓶口。
十毫升毒液缓缓注入。
无色,无味。
……
当他把装着瓶装水的帆布包扔进迪奥q8时,李峰根本不敢看夜无忧的眼睛。
他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皮卡。
后背死死贴着座椅,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秒针走动的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被无限放大。
十分钟。
半小时。
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