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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秦屿复杂地看着我,指着屏幕上一个极其复杂的分子式,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是我们实验室正在研究的新型生物化合物hx-2,你怎么会你从哪里接触到的?!”
陆泽强作镇定,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咆哮:“这不可能!绝对是仪器出错了!我是化学系的教授,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懂!这种化合物根本不存在于自然界!”
我伸出手指,点着屏幕上那串分子式,声音平静却冰冷:“你说得对,它不存在于自然界。它只存在于顶级的化学实验室里,其中——”
我转过头,看着他,“就有你的实验室。”
林婉立刻哭着上来拉住陆泽的胳膊:“陆老师是冤枉的!师母,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老师那么爱您”
我冷眼看着她:“爱我?爱到给我准备这么一份大礼吗?”
我的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陆泽,最终落在他身边的林婉身上,讥讽地笑了:“我来给你们这些‘门外汉’解释一下。”
“这种药剂,本身无毒,但它潜伏在人体内,不断破坏免疫系统的识别功能。一旦遇到特定的触发物——”
我指了指地上那摊狼藉的玫瑰,“比如玫瑰花粉,就会在几分钟内引发急性败血症,造成多器官迅速衰竭。在医生看来,就是一场无法解释、抢救不及的急性病暴毙。多完美,对不对?”
“天哪!”我妈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身体一软,幸好被我爸及时扶住。
我爸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着陆泽的眼神,不再是愤怒,而是憎恨与后怕。
陆泽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指着我,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这是污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东西是我干的?就凭一个出错的血液报告吗?!”
“证据?”我笑了,转身从我的随身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玻璃药瓶。
那是我每天都能看到的,陆泽亲手为我准备的“特制复合维他命”。
我将药瓶握在手心,摩挲着冰凉的瓶身。
“陆泽,你还记得吗?半年前,你说我操劳过度,很容易生病,特地从国外的朋友那里,为我定制了这种复合维他命。”
我模仿着他当初的语气,“你说,‘沐晴,你每天都要吃,这能增强你的免疫力,是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你几乎每天早上和睡前,都会亲手倒好一杯温水,看着我把这颗‘爱心维他命’吃下去。”
我的话音落下,陆泽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那个药瓶,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褪光了。
他“咚”地一声,双膝发软,狼狈地撞在了身后的实验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将那瓶承载着他半年“爱意”的毒药,轻轻地,放在秦屿面前的实验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秦屿,麻烦再检测一下,这个。”
这一次,结果出得更快。
秦屿拿起报告,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宣读道:“胶囊内的hx-2剂量很小,但纯度高达998,这不是投毒,陆泽,”
“这是一场策划了至少半年的,蓄意谋杀!”
陆泽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她是药理学专家,她自己身体不好,肯定是她自己乱吃了什么东西”
我看着他丑陋的嘴脸,过去半年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现。
那些无缘无故的疲惫、反复发作的低烧、以及皮肤上不明原因的红疹每一次我向他抱怨身体不适,他都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我。
“沐晴,你就是工作太累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看,我给你准备的维他命,坚持吃,很快就会好的。”
我再次打开包,拿出陆泽那篇助他评上二级教授的核心论文的打印稿,甩在他面前。
“陆泽,你忘了,我也是搞化学的。”
“你的论文我看过不止十遍。”
我指着上面的数据图,声音冰冷。
“你那篇助你评上二级教授的核心论文,研究的就是hx-2的合成与应用。你说它有治疗免疫缺陷的潜力,对吗?”
我捡起一张打印的论文数据图:“但你的所有动物实验数据,都是伪造的。”
“因为这东西根本没有疗效,它唯一的‘效果’,就是个杀人工具。”
“你的所有动物实验数据,都停留在第180天,也就是半年。”
“因为一过这个期限,所有实验体都会因为免疫系统崩溃而死亡,对不对?”
我每说一句,陆泽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我步步紧逼:“你不敢公布真实的死亡数据,因为一旦公开,你的研究成果就不是‘免疫重构’,而是‘免疫毁灭’!”
“你的学术生涯就完了!所以,你需要一个更完美的、不会留下书面记录的实验体,来完成你最后的数据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