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过来一个平板给我。
我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秦昭泽上个季度利用职权,批准了三笔海外投资基金,总额九千万。接收方都是查不到任何信息的空壳公司。
而这三笔款项最后的审批授权人,是我的二叔和三叔。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二叔”。
我任由它响,没有接。
铃声固执地响了十几遍,才终于断了。
但没过一分钟,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来电显示换成了“三叔”。
我依旧没接。
几秒钟后,林楷的工作电话响了。
林楷接起,只听了几秒,便捂住话筒,对我低声说:
“是您二叔,他说找不到您,快急疯了。”
“他和三叔都在老宅等您,有天大的误会,一定要当面向您解释清楚。”
我冷笑一声,刚想说话,我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
“闺女,现场没事了?”
“爸,没事了。我也看到您发我的东西了。”
父亲在那头沉声道:
“他们两个刚在董事会上演完戏,现在正拼命想撇清关系。”
“说是,已经在老宅设下了家宴,美其名曰为你接风洗尘,实际上就是鸿门宴,想探探你的底。”
我眯起眼睛:
“他们是怕我把他们和秦昭泽一起清算了。”
父亲笑了一声:
“既然他们急着演戏,你就去看看。”
“我倒要瞧瞧,没了秦昭泽这条狗,他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咬人。”
09
次日傍晚,家族老宅。
我刚下车,二叔和三叔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呀,我们的大功臣侄女回来了!”
“那个秦昭泽真是狼心狗肺!你放心,叔叔们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他们热情地将我迎进主厅,绝口不提审计和董事会的事,直接将我按在主位上。
整个酒席上,两个叔叔一杯杯的敬酒。
直到天色被拖得越来越晚,二叔才假意叹了口气:
“侄女啊,秦昭泽那个小畜生虽然伏法了,但他勾结的海外渠道商可都是些刺头,现在都在闹事呢。”
三叔立刻接话:
“是啊是啊,那些渠道只认我们兄弟俩。大哥也是糊涂,怎么能让审计团队去查我们的账?这要是寒了兄弟们的心,海外供应链一断,集团损失可就大了!”
他们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这是在用公司的原料货源来威胁我。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
“供应链断了?那我倒是没听说。”
“我这次回国刚好约了好几个新的供应商,正好让他们举办一个招标,看看谁更合适。现在的供应商没了就没了吧。”
我这两个叔叔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但我却心情大好的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对他们笑笑:
“不过嘛,两位叔叔在欧洲和南美的那几条走账渠道,我倒是知道是真断了。”
“不信?那叔叔现在可以打电话试试,看还有没有人接。”
二叔手颤抖得厉害,咬着牙才拨通了电话。
可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没理会他难看的脸色,对身后的林楷示意。
林楷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两位先生,我们大小姐想跟您二位签订一份股权转让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