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卫翯醒后去寺里,把谢蓁蓁每一张求签,全都找了出来,每张右侧都工整写着"愿公主早日归京",左侧则是对方怀瑾的祈福。
他疯魔癫狂,这些签文被他鲜血浸透,将"方怀瑾"三字被粗暴划去,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卫翯"。
他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谢蓁蓁在庙会上对着并蒂莲灯发呆。当时他只当女儿家心思,现在才明白,那灯上写的怕是方怀瑾的名字!
原来从始至终,她眼里看的都是别人。
药王谷的晨雾被剑气劈开时,我正在给方怀瑾煎药。
"谢蓁蓁!"
这一声嘶吼惊飞满山雀鸟。
我手一抖,药勺"当啷"掉进炉中。
院门外,卫翯玄甲浴血,手中长剑挑着个滴血的包袱——那是我留在卫府的医箱。
他粗粝的喘息声,如同地狱的恶犬。
他低声笑出声,笑声病态且偏执,开口哄骗道:
“蓁蓁,跟我回去,一切我都既往不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偷偷买了这么多礼物,为什么不当面送我?收礼人的名字都写错了,太粗心了。”
我满头问号,我什么时候给卫翯买过礼物?
他抖开包袱,数十件物品叮叮当当落地:玉簪、香囊、甚至还有我熬药用的紫砂壶。
"这些,"他踹开一个跪着劝阻的弟子,"不都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我盯着那把眼熟的木梳——那分明是给方怀瑾买的生辰礼,怎会
"卫将军。"我拾起木梳,"这上面刻的是怀瑾握瑜。"
"闭嘴!这就是送我的!!!东西是我的,你人也是我的!”
他突然暴起,剑锋在地上划出火星,"三年!你替我擦身换药、陪我复健到三更天"他声音突然哽咽,"现在说这些是给他的?"
方怀瑾突然轻笑出声。他揽住我的腰:"卫将军可能不知,阿妍给我擦身时,可比对你温柔多了。"
他浅笑一声,不疾不徐道“卫将军做梦的本事真是令人佩服,蓁蓁和我青梅竹马,我们早就心意相通,她否认过那么多次不喜欢你,看来卫将军不仅精神上有疾病,耳朵也有问题呢。”
卫翯气极,嗓子嘶哑难听:“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你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吗?她如果爱你,怎么不在你身边?她不爱我怎么会陪我一千多天!”
我冷淡道:“这些年我解释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你,卫将军不过是失去了一个体贴的下人,报酬给够有的是人会去做。”
“你在骗我对吗?谢蓁蓁,回答我!你是因为吃醋对不对!”
“只要你说我就信骗骗我好不好?求你了谢蓁蓁”
“不许抛弃我不许抛弃我!!!”
我的沉默回答了一切,卫翯的声音愈发崩溃,他再也无法欺瞒自己,从哀求到发疯。
“骗子!谢蓁蓁!”
卫翯的剑"嗡"地鸣响。他竟徒手折断身旁碗口粗的翠竹,断口对准自己心口:"蓁蓁,要么跟我回去,要么看着我死。"
山风突然静止。我看着他血红的眼眶,忽然想起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用匕首抵着脖子逼我留下。
"要死滚远点。"我转身走向药炉。
"谢!蓁!蓁!"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
卫翯真的将竹竿刺入肩胛,鲜血喷在石阶上汇成小溪,"你明明明明"
我给他施了迷香,将最后一包金疮药扔在卫翯脚边,不愿和他再有过多纠缠,和方怀瑾前往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