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血了!”
突然有人惊呼。
林曼妮低头,只见身下一片鲜红迅速蔓延开来。
顾廷钧对倒在血泊里的林曼妮看也不看,径直冲到我面前。
他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颧骨突出,眼窝深陷。
他声音沙哑地哀求:
“晚星,求你了,跟我回家吧。”
我冷笑:
“家?顾廷钧,我们的家,早就被你亲手烧成灰了。”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曼妮死死抱住小腿:
“廷钧!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几天后,一份监狱的监控录像被送到厉家。
画面里,是林曼妮买通了囚犯,在我哥的饭菜里下了药。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厉家的地下室里,顾廷钧的助理被吊在半空,浑身血迹斑斑。
厉骁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把你替顾廷钧做的那些脏事,一件不漏地说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那助理抖如筛糠,很快就把一切都交代了。
我父亲的车祸,哥哥的入狱,全都是顾廷钧在背后操纵。
为了自保,助理手里还留着一份完整的证据链。
这份证据,足够让顾廷钧在牢里度过余生。
我在花园里坐了很久,直到厉骁走过来,在我手心放了一颗水果糖。
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他眼神暗了暗:
“怎么?看过我审人的样子,怕了?”
我摇了摇头。
“不是”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晚星,你记不记得?很多年前,有个小胖子掉进了游泳池,是你”
我抬头看他,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俊美挺拔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笨拙的男孩联系起来。
他轻柔地拨开我额角的乱发。
“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见我沉默,他温柔地笑了:
“没关系,我等得起。”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走出阴霾。”
五个月后,我和厉骁举行了婚礼。
婚礼前一天,我独自去了墓园。
晨雾缭绕,我仔细擦拭着墓碑上家人的照片。
告诉他们沈氏集团已经回到我手里,并且比以前更好了。
顾廷钧派人送来一张我们大学时的合影。
说想在入狱前见我最后一面,我把照片扔进了火盆。
婚礼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看着镜子里重新焕发生机的自己。
与此同时,警笛呼啸,载着顾廷钧和林曼妮,驶向了他们最终的归宿。
后来听说,顾廷钧在狱中疯了,每天都在墙上写我的名字。
窗外,厉家花园里,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兰花,开得正好。
过往的一切,都已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