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个被人啃了一半的汉堡,护食似的,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头发油腻地打了结,棉袄又脏又破。
是他。
周砚。
听说,李秀兰被判了三年。
周砚为了给他妈请律师,打点关系,卖掉了那套解封了的房子,但依然欠着一屁股债。
他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和捡垃圾为生,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周砚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缓缓抬起头。
他看见了我,也看见了身旁牵着我手的陆泽。
他整个人僵住了,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抱着那个肮脏的汉堡,蜷缩到墙角。
我平静地收回视线。
可怜吗?
或许吧。
但那又与我何干?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怎么了?”陆泽收紧了握着我的手。
“没什么。”我对他笑了笑,“看见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我冰凉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我们继续往前走。
“陆泽。”
“嗯?”
“婚礼那天,你会紧张吗?”
他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我。
“应该会。”
“万一我紧张到忘了说‘我愿意’怎么办?”
“那我就替你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