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不解,和一丝恐惧。
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所见的,不是育儿。”
“而是一套完整、系统、且极其残忍的,高级动物服从性训练。”
我示意法庭,播放第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江川在“教”一岁的念念自己用勺子吃饭。
念念不听话,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
江川没有生气,他只是拿走勺子,在念念每次伸手想去抓别的东西时,就用一根小木棍,轻轻敲打她的手背。
一遍,又一遍。
直到念念不再乱动,呆呆地坐在那里。
“这是典型的‘负强化’训练。”
我的声音在法庭上响起。
“通过不断施加一个厌恶刺激,来消除动物的某种行为。”
“这种方法,常用于训练大型猛兽,让它们对某些指令产生恐惧,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
“用在一个一岁的婴儿身上,会让她对‘自主探索’这个行为,产生强烈的恐惧和抑制。”
“简单来说,他在扼杀她的天性。”
我接着播放第二段视频。
视频里,江川在和念念玩“捉迷藏”。
他把念念关在漆黑的储物间里,自己则在外面,用夸张的声音倒数。
念念在里面吓得大哭。
江川却在外面,对着镜头,笑着说这是在锻炼孩子的“独立性”和“胆量”。
“这是‘应激隔离’。”
“将幼崽与其母亲或熟悉的环境强行分离,置于一个充满压力的陌生环境中。”
“这会摧毁幼崽的安全感,让它陷入极度的焦虑和恐惧,从而变得更加依赖和服从于那个唯一能将它带离这个环境的人。”
“也就是,施暴者本人。”
“这种手段,常被用于马戏团,训练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小动物。”
我看向旁听席。
许多人已经露出了不忍和愤怒的表情。
我最后,播放了一段江川自己剪辑的,用来证明我“精神失常”的视频。
视频里,我情绪崩溃,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大喊大叫。
而他,则一直冷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包容”的眼神看着我。
“大家请注意看被告的手。”
我按下了暂停键,将画面放大。
“在他插在口袋里的左手上,他做了一个非常细微的动作。”
“拇指和食指,快速捻动了两次。”
“在动物行为学里,这是一个特定的指令手势。”
“通常,是在经过长期电击或惩罚训练后,用来瞬间激发动物恐惧和攻击性的一个‘触发器’。”
“他不是在安抚我。”
“他是在,给我下指令。”
我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脸色惨白的江川。
“他不是在养育一个孩子。”
“他是在,驯养一头野兽。”
“而我,就是他最得意的,第一个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