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我,准备收起那份协议。
“我签。”
我拿起笔,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末尾签下名字。
签完的瞬间,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神,瘫软在地上。
江渊拿起协议,满意地看了一眼。
“很好。”
他打了个响指,门外的保镖立刻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
他们迅速接管了病房,各种仪器被推进来。
一个护士走到我身边,语气客气却疏离。
“这位女士,病人需要静养,请您先出去吧。”
我被“请”出了病房。
隔着玻璃窗,我看到江渊站在月月的床边,医生正在向他汇报情况。
他听得认真,偶尔还会提出一两个问题。
那一刻,他不像一个仇人。
倒像一个真正关心女儿的父亲。
我的心,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淹没。
夜深了,我被安排在医院的另一间空病房里。
这里和月月的病房,隔着整整一条走廊。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想去看月月。
两个保镖拦在门口,面无表情。
“江先生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
“我是她妈妈!”
“姜月月小姐现在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这句话,比任何利刃都要伤人。
我疯了一样想冲进去,却被他们死死拦住。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请求护士告诉我月月的情况。
护士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同情。
“小姑娘恢复得很好,高烧已经退了,今天早上还喝了一小碗粥。”
“她她有没有问起我?”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护士摇了摇头。
“没有。”
“她醒来后,看到江先生,就一直喊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