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摇摇头,便走向魏梁。
魏梁见状脸上一喜,却见我又绕过了他,直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山匪。
魏梁心下一慌,“阿温!”
“我身上的伤好疼,你来看看我,好吗?”
语气到最后几个字,甚至带上了颤音。
我充耳不闻,径直取走了山匪的面巾,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庞,那是跟了魏梁十余年的副将。
我闭了闭眼,心里有些难过。
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魏梁,“这就是你的诚意?牺牲你的副将,你的将士,来陪你演这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魏梁,你简直禽兽不如。“
魏梁先是怔愣,随后是难堪,最后涌上了无尽的愤怒。
“温昭,可我这都是因为你!我是为了叫你回心转意才出此下策,你忘了吗,当年在北荣战场,我也是这样重伤在地,是你救了我,你替我挡了箭,那时候我们多么亲密,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语气凌冽,“魏梁,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正是因为那一箭,叫我彻底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
“我更记得,当初是你信誓旦旦地在我床前许诺,只要我能身体康健,没有孩子我们也能幸福恩爱的过一辈子,当时的你,跪在我父母面前发誓,说这辈子,下辈子,你都要好好护着我。”
“可七年之后你就带回了魏平京!”
说到最后,魏梁脸色惨白。
“魏梁,承认吧,你根本就不爱我,在你跟别的女人亲昵,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的时候,我们的情分就已经被你消耗干净了。”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你在我心中只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那么今日之后,你更不配做一个将领!你为了一己之私,叫将士们无辜枉死,实在可恨!”
魏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不,不是这样的,这不对”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我们同床共枕的那些年,只觉得胃里翻涌不息,叫人恶心得想吐。
我不再看他,只疲惫地对着林襄说道,“我们回府吧。”
魏梁失魂落魄地回了京城,没有再在苏州逗留。
没过多久,我就从旁人口中得知魏梁回到京城,不知怎的,疯癫的更加厉害。
甚至持刀伤了魏平京,那个他一心想要培养出来的侯府继承人。
据说那日,他拿着刀充满恨意地砍向魏平京,“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阿温又怎会离我而去?”
“你跟你那个母亲一样,都该死!”
幸亏婆母及时赶到,挡住了他的刀,这才将魏平京从他手中救下,可混乱之中。婆母也被他的刀锋所伤,当场就见了血。
这叫从来都养尊处优的婆母当场吓晕了。后面被太医救醒了也还是神神叨叨,甚至大骂魏梁忤逆不孝。
直到魏梁再度对她拔刀相向,“母亲,儿子落到这个地步可全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日日念叨要有个孩子传宗接代,承袭爵位,儿子和阿温,何至于闹到这样的地步?如今她走了,您满意了?”
“您放心,等儿子杀了这个孽种,下一个就是您,我们一起在地狱再会吧。”
说罢,他便直接上手掐住魏平京的脖子,一举一动都是冲着直接要了他的命去。
婆母被他这疯癫的言论,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好在后来被管家和小厮拦住,将那孩子救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那孩子也受了莫大的惊吓,身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没过多久,就发了高烧,昏睡不醒。
魏梁这事闹得太大,后来甚至传到了圣上的耳中,圣上下旨训斥他罔顾人伦,不忠不孝,责令敕夺永荣侯府的爵位。
魏梁跪着接旨的时候倒是面色平静,倒是婆母,听起噩耗当即就又晕了过去。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了。
等我在苏州安定下来后,便寻了个合适的时机,劝爹爹从朝中辞官,我们一家就在苏州安安稳稳的生活。
窗外阳光灿烂,此后,人生皆是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