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去了边关三年,阿渺怎就与我这般生疏了?”
谢清渺低着头,没有看他。
“表哥也说,你去了边关三年。三年的时间很长,足够改变许多人许多事了。”
从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张贺之一听便知她是在怨自己。他低头俯身,像从前那般抚摸着她的头安抚。
“阿渺可是在气我没有回你的书信?”
谢清渺眸中一震。原来他不是没有收到自己的信,而是压根就不想回!
“好啦,别生气啦。”
“子渊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们的小阿渺若想见我,大可如从前一般,来将军府寻我便是。”他的语气如往日般温柔,好似一切都没有变。
曾经让谢清渺无比痴迷的柔情,此刻却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两年未曾回过一封书信,就连回京的日子都要刻意隐瞒。既然得偿所愿,攀上了长乐郡主那样好的亲事,何故又来招惹自己!
他到底是如何看待我谢清渺的?!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表哥眼下与我各自都有婚约在身,还请自重。”
谢清渺将他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拿开,转而看向了身旁的谢长洪。
“父亲,荣国公府的人还等着回去复命呢。眼瞧着天就要黑了,莫要耽误了他们。”
谢长洪看了看她,又冷着眸瞧了一眼她身旁的张贺之。心中了然。
他神色泰然的接过长明递过来的庚帖。
“你回去告诉荣国公,就说等他与小女的婚期定下之后,我会让小女亲自过去府上知会他的。”
长明拱手问:“马车上的聘礼应当。。。。。。”
未等他说完,谢长洪当即朝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去将荣国公府送来的聘礼抬进府,再帮着长明小哥清点入库。”
“是老爷!”
谢府的小厮得了令,纷纷前去帮着长明卸车。
到这时,谢长洪才转过头来对着张贺之寒暄道:
“上次你母亲来府里看望你姨母时,说你还要过些时日才会回京。没成想,今日你便回来了。”
张贺之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荣国公府送来的那几箱聘礼上。
“好歹也是勋爵人家,送给新妇的聘礼竟如此寒酸!”
“依侄儿看,不如让他们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免得脏了谢府的地方。”
两年前,他在边关遇袭命悬一线时。是长乐郡主带着雪蟾千里迢迢赶来边关,救了他一命。又自降身份,在边关军营里陪了他整整两年。
两年的陪伴,几乎让他忘了还有谢清渺这个人。
直到从郡主口中得知谢清渺要嫁给别人时,心中那股不甘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洪水猛兽,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了一般。
她明明是自己的,怎能嫁给旁人!
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如自己的废物!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胸前剧烈的起伏了几下。
“来人,去将我给表姑娘的礼物拿过来。”
他身后的侍从领命后,从将军府的马车上抱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金色木盒下来。
待随从走近时,他抬手示意他们将木盒上的盖子打开。
“这里面全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稀罕物,个个价值连城。光是一个夜光琉璃盏,就能抵过荣国公府送来的这几箱破烂。”
“阿渺若是喜欢,我明日再差人给你送些过来。”
一旁的谢长洪闻言,轻轻拍了拍谢清渺的肩膀。
“你母亲这几日病情加重了不少,我去兰香院陪陪她。”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切记皇命难违,莫要多生事端。”
谢清渺朝他颔首,“是,父亲!”
目送谢长洪离开后,谢清渺扫了一眼张贺之送来的那两箱东西,淡漠道:
“表哥今日送来的东西实在贵重,清渺不敢收。还是请表哥带回将军府去吧。”
“府中有事,不便待客。还请表哥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