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没有眼力见,挂了五六次还继续打。
刚接通,声音冷得像掺了冰,偏偏又哑得厉害。
——
许意一听见百里简川的声音,就发现他打的不是时候。
“怎么了?”
许意心里把执舰官偷偷骂了一顿,非要让他打通百里简川的电话,通知人家归队。
察觉到许意的目光,傅墨郁指骨缓缓敲着合金桌子,示意许意把免提打开。
许意哭丧着脸:“就通知……你归队,放假那么久了,没打扰你吧。”
许意虽然这样问,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打扰了,不然人家也不会挂六七次,偏偏对方越不接,执舰官脸色越难看。
非要让他打通。
百里简川声音冷了下去,凤眸微微一掀,看向无辜的雌性。
谁指令许意,又是为了谁,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打扰了。”
火红色头发的男人声音带着事后的哑,细听还很欲求不满。
许意:……怎么这样接话,把话堵死了。
但他可是和舰队所有人打成一片的许意,再次重振旗鼓开口:
“我听你嗓音沙哑,快入秋了,小心感冒。”
先礼后兵:“对了,说到感,你什么时候赶回舰队。”
许意一边开口一边去瞥执舰官的眼神,却发现对方脖子侧边甚至出现了浅浅正在开合的鳞片。
他跟在对方身边那么久,早就知道这代表什么?
傅墨郁抬起阴郁的眼,想到那次去明窈宿舍闻到的,把人快腌入味的雪松信息素。
不是性冷淡么?
有的人表面上是性冷淡,却还能因为雌性进入情躁期,可怕得很!
“让他今天就赶回来。”阴郁开口。
许意:……执舰官怎么突然生气了?
只好对着星脑那边苦哈哈开口。
明窈伸手去拿百里简川手里的感应钥匙片。
刚刚她脱力钥匙差点掉了,被百里简川把钥匙接了过去,指尖刚碰上对方炽热的手心。
却发现对面的人眼神越发晦涩,神情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明窈还没开口,她的指尖也被男人举在唇边,轻轻碰了碰。
明窈:……
她只是拿个钥匙,瞪了一眼百里简川。
“不许。”警告了对方一波。
百里简川唇角勾了勾:“乖宝,你这样——”
“好凶啊。”
明窈脸色通红,怎么百里简川已经这样不收敛了,她怕伸手去打对方,也会被对方抓住她的手再亲一次。
这边的气氛多旖旎,另一边就有多冷凝。
雌性的含羞带怒的声音被傅墨郁听在耳里,明明这声音能缓解他的失眠,舒缓他的情绪。
可现在,“砰”的一声,许意抬头。
就看见一个玻璃杯在执舰官手中被攥成碎片。
甚至细小的玻璃渣刺进男人的掌心,瞬间沁出一条血流,顺着骨节分明的指骨一路滴落在地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傅墨郁缓缓松开手,看向掌心的血色,怎么也比不上另一个地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