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你没跟叔开玩笑吧?去哪儿?深山?”
“嗯。”
赵大山猛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比赵秀娥还紧张。
“胡闹!简直是胡闹!那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每年都有野猪下山祸害庄稼?那深山里的大家伙更多!不行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
“赵叔,我的医术您是知道的。”姜芷不急不躁。
“我既然敢提出来,就不是去送死的。”
“我需要一个向导,最好的向导。”
她看着赵大山,补充了一句,“报酬,好说。”
赵大山停下脚步,看着姜芷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开始动摇。
这丫头,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从治猪开始,到治好他,再到治好县里的大领导,哪一件不是别人觉得不可能,最后却让她给办成了?
他纠结了半天,最终一跺脚。
“行!”
“村里最好的猎人,叫李老根,就住村西头。那老小子,打小就在山里混,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黑瞎子的老窝。”
赵大山皱起了眉,“不过,他那个脾气……又臭又硬,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除了他婆娘,谁的话都不听。村里人请他帮忙,给钱给粮他都不要,你去……怕是悬。”
“我去试试。”姜芷站起身。
“多谢赵叔。”
……
村西头,李老根家。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的老汉,正坐在院子里,磨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猎刀。
当姜芷说明来意后,李老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唰唰唰”地磨着刀。
“不去。”
“老了,跑不动了。”
姜芷也不生气,她就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他。
看了大概一分钟,她才缓缓开口。
“李叔,你不是跑不动了。”
“你是每到阴雨天,左边第三根肋骨的位置,就疼得像针扎一样,不敢大喘气吧?”
李老根磨刀的手,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姜芷。
姜芷继续慢悠悠地说。
“年轻时打猎,从树上摔下来,断了肋骨。虽然接上了,但留下了瘀血,堵住了经脉。”
“所以你晚上睡觉,总觉得胸口闷得慌,喉咙里像有东西卡着,时不时就想咳嗽,但又咳不出什么。”
“我说得,对不对?”
李老根彻底不磨刀了,直勾勾地盯着姜芷。
这些毛病,跟了他十几年了!
连他婆娘都只知道他偶尔胸口疼,可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说得一清二楚,一个字都不差!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声音沙哑。
“我是医生。”
姜芷微微一笑,“你带我进山,我负责把你这十几年的老毛病,给你除根。这笔买卖,你做不做?”